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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贺攸宁简直度过了有史以来最混乱的时刻,可以说,就连景成帝的后宫都未这般热闹过。
几次争锋下来,卿蔓依都未捞到任何好处,便开始想些蹩脚法子,今日往叶初书桌上放只虫子,明日又偷偷扔掉叶初的毛笔。
叶初倒不说话,每每都用一双泪眼朦胧的双眼瞧着崔小少爷,等着崔小少爷为她冲锋陷阵,次次这招,次次好用。
卿蔓依嘴巴不饶人,但抵不住崔小少爷嗓门大,也不管说的是什么,叫唤地脸红脖子粗,硬是将卿蔓依的话全压过去。
贺攸宁每每夹在二人中间都头疼,好在二人还算听她的话,待贺攸宁调节后也都乖乖坐下,只不过不耽误下次接着吵就是。
唉,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贺攸宁躺在亭子的飞来椅上,不由得怀念起在皇宫里的日子。
忽传来一声轻笑声,贺攸宁腾地从椅子上坐起。
来人是温应淮,“是我唐突,惊吓了公主。”
很难形容温应淮,他身上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就连贺攸宁都很难对其心生戒备。
温应淮在离贺攸宁两步远的地方坐下,恰到好处的距离。
贺攸宁未说话,看向温应淮,不知他是何来意。
温应淮却和她说起这亭子外种的树,鸣山书院的布景重在雅致,树木郁郁葱葱,就连微风吹过都带着清新的气息。
温应淮似乎于此道甚通,这亭外的树木不仅都能叫出名字,就连这树从哪里运来都能说出一二。
贺攸宁不免好奇:“你怎么知道这树是从哪来的,我瞧着并无什么稀奇,难道这外来的树种与京都的还不一样吗?”
温应淮轻笑道:“这自然是我跟着父亲走南闯北所得的阅历,这树到了不同的地方,受不同水土滋养,自然也就不同,公主您瞧那两棵松树,左边的便是从卫城运来的,右边是从京都城郊移植过来的。”
贺攸宁瞧了半天,实在看不出这两棵树除了大小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松树吗?
只能强行理解:“你说的也有道理,大约是从卫城来的树不适应水土,所以才长得比京城本地产的树小些,不如右边这棵树茂密。”
不料此话一出,竟惹得温应淮大笑。
贺攸宁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说对了,难得犯起傻,也跟着笑起来。
温应淮见状,又是一阵大笑,“公主真是天真可爱。”
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溢出。
此刻贺攸宁也知自己被耍了,噔噔两步走至温应淮面前,“你敢骗我?”
本以为温应淮还要辩驳几句,却不料他坦荡应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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