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攸宁用手帕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珠,说到:“在阿姐心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
可小皇帝听言,却忽然正色道:“阿姐,我不能做孩子了,需得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兄弟姊妹和母后。”
小皇帝说得极为认真,已经初见帝王的威严,这一刻,贺攸宁能清楚看到新皇眼底的野心。
他虽年幼体弱,可他毕竟是贺家子孙,生来便带有野心,绝不甘于受制于人。
这一点让她想到了父皇,景成帝少年继位,是不是也如阿弟一般,忐忑不安却又抱着鸿鹄之志。
景成帝失败了,可她不会让自己的阿弟也重蹈覆辙,步了景成帝的后尘。
这一聊便是半个时辰,宫人在外殿守着,隔着门也听不清两人的话语,只依稀听见一两声抽泣声。
贺攸宁安抚小皇帝睡下,本欲离开却被拉住衣角,有些疑惑地回头,只见小皇帝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阿姐,父皇驾崩一事阿姐没有半分怀疑吗?”
。
此话如同惊雷般在贺攸宁耳边响起,她急忙环顾四周,见殿内确无宫人,又去门边查看确认宫人们不会听见才大步走至床前,俯下身子低声问道:“什么人在你耳边嚼舌根?”
不免叮嘱道:“此话可不能再他人面前问起。”
小皇帝转过头,眼睛看向床顶的雕花,神情未变言语却含冷意:“何须他人说,父皇正当壮年却猝然离世,无论如何想都知事有蹊跷。
父皇离世的前一日还曾考问我的功课,我见父皇神色虽显疲意,但身子骨却十分健朗,怎么第二日就不省人事,不过两个时辰便没了呼吸。”
贺攸宁越听越心惊,心下猜测小皇帝是否那日看到了什么,不由得将话问出口。
小皇帝还是那般盯着床顶的雕花,贺攸宁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去,还未细看注意力又被小皇帝的话语吸引回来。
“那日我就躲在书桌后,瞧得一清二楚,父皇昏迷的前一个时辰,大皇兄就在父皇殿中。”
小皇帝似乎回忆起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神色逐渐变得紧张,贺攸宁连忙握着他的手安抚住。
见他忽然提起大皇子,心中莫名抗拒道:“大皇兄如今这般模样,想来或许只是孩子脾气犯了,找父皇说说话罢了。”
小皇帝合上双眼,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是吗?”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二人久久未再言语。
此时林水铭已从宫门出回来,接过一旁小太监递过来的干布,细致地将身上的积雪擦净。
小皇帝体弱,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更要注意,别将寒气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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