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她方才想起来,好似是偷|情。
被德亲王妃带着人,当着众人和父王的面,捉奸在床。
那时天也下着大雪,她生母被人硬生生地拖出房间,身上仅仅只有一件亵衣,暴露在众人眼底,任由那些下人肆意观看着。
她记得父王脸色铁青,记得王妃掩不住的得意。
更记得她生母受不了屈辱,只看了她父王一眼,就撞死在柱子上。
鲜血留了一地,她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父王似泄了气,更是踉跄一下,可却一点意义都没有。
若是他有一丝犹豫,在下人将单氏拖出来前开口阻止一下,又何至于如此?
她生母生得高傲,更受父王荣宠,会和一个小侍卫有私情?
简直无稽之谈。
可人死如灯灭,所有的真相都不重要了。
她跪在单氏的尸体旁,一言不发地听着那个侍卫的哭诉,哭他是被勾引,哭他的不情愿。
后来单氏如同死去的下人般,一张草席圈起被不知扔在了何处。
那时,她只是在王妃下了命令后,拽着父王的的衣摆,求他给单氏死后一个体面。
可是什么都没有。
打那之后,她还是德亲王爷最宠爱的女儿。
却再也没了侧妃单氏。
如今王妃让她去祭拜单氏,风铃觉得有些好笑,她该去哪儿祭拜?
王妃还能记得当初她让人将单氏扔在哪里了吗?
德亲王妃的脸色一僵,似被她的话噎住,随后她冷笑,带着些嘲讽:“你若有心,哪能没有办法?”
风铃只是垂下眼眸,浅浅牵动唇角,笑意如常:
“母妃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风铃就退下了。”
她没等王妃继续开口,就领着秀谨退下,刚走到院子外,就有人追上来:
“郡主,王妃说,若是郡主着实无处可尽孝心,不若抄些佛经吧。”
说罢,那丫鬟就将一摞佛经递给了秀谨,厚厚的一沓,秀谨差些没有接稳。
风铃神色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浅笑着:“母妃大义,风铃自会好好抄写。”
那过来传话的丫鬟看着她的神色,忽然打了个冷颤,被人用生母的死打击,却丝毫没有感觉,她匆匆低下头,连忙跑开。
回到院子后,秀谨将佛经全部扔到一旁,风铃只是瞥了她一眼:
“扔什么?拿过来,伺候笔墨吧。”
秀谨气得眼底泛酸:“郡主你真的要抄?”
风铃敛下眼睑:“王妃已经下了令,岂容本郡主反驳?”
这一抄写,就足足写到了夜间,点上灯烛,打下一点点的光亮,余晖洒在风铃的脸颊上。
她唤来秀谨,声音有些干哑:“什么时辰了?”
“已过子时了。”
风铃看着已经抄好的佛经,久久没有说话。
已经子时了,是第二日了啊。
秀谨站到她身后,看着她一笔一划抄好的佛经,有些愤愤不平:
“明明郡主从未忘记过——”
风铃神色忽然一厉,打断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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