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有些受不了屋里的气氛,忍不住地提出建议,不管侯爷会不会来,总不能将眼睛熬坏了。
容悦胡乱地点了点头,玖思立刻撤下去一盏烛灯,容悦已经沐浴过了,此时玖思伺候着她将发簪都拆下来,就扶着她上床休息。
等所有人都退下去后,屋里只有一盏灯在亮着。
床幔被放下,容悦坐在床榻上,想着自己失态的那句话,她有些失神地环住双膝。
喜一人之喜,忧一人之忧。
日日围着一个人转。
她不愿变成这样。
容悦攥着锦被的手握了又松,最终她眸子里神色定下来,她不能再这样了。
厉晟回到府上时,身上都是汗,带着些风尘,他望了一眼印雅苑的方向,从澹溯院沐浴之后,换了身衣裳才朝印雅苑过去。
他一身清凌凌的玄色长袍,带着些深夜的凉意,刚沐浴之后,发丝还带着湿意。
时隔多日,他又一次翻墙入院子,从窗户进了屋里。
房间里,没有了前两日坐在软榻上等着他的佳人,总是显得空寥了些,案桌上只点了一盏烛灯,摇摇晃晃,似将要熄灭了般。
厉晟放轻了脚步,掀开了床幔,女子阖着眸子,脸颊上因熟睡而泛着嫣红,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尖却是紧紧蹙在一起,似有些不安。
厉晟心下一紧,刚想上前抚平她眉尖,余光瞥到一处,却是一顿。
女子紧贴着墙壁躺着,宽敞的床榻留下了外侧一大半。
厉晟有些发怔,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了给他留下位置了吗?即使熟睡中,也是如此。
他心底倏地有些发酸,突然觉得自己这半日的情绪来得太过没有道理。
他脱了鞋子,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榻,伸手轻轻抚上她的眉尖,直到那里不再蹙起,他才收了手,却是顺着她的脸颊,细细摩挲在她脸颊上。
他眸色沉沉地看着女子,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身子,带着些凉意的薄唇印在女子额头上,久久未曾直起身子。
一夜无梦。
天际渐渐晓亮,光线照进屋里,容悦迷迷糊糊睁开眸子,就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她一愣,抬头看去,就看见男人略带疲累的脸庞。
往日坚毅的棱角似都在暖光下有些软化。
除了第一次时,她几乎从没有在清醒时,看见他还在。
容悦维持这个姿势,看了他许久,直到觉得身子有些僵硬。
她看入了神,忽地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好看?”
容悦陡然回了神,脸颊印了一层红霞,想要退开身子坐起,却被男人紧紧搂住,她装作不经意地抚了抚耳边的发丝,想要当作没有听见这句话。
可是男人不曾放过她,抵着她的肩膀,在她耳垂边低声问:“嗯?好看?”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垂上,容悦觉得有些热,热得她手心冒了细汗。
见着实逃不过去,她闭着眼睛,破罐子破摔地实话实说:“好看!”
的确好看。
厉晟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当初的长公主也是京中闻名的美人,他承母貌,五官精致,却不失男子气概,单论容貌,任谁都要说上一句好看。
厉晟埋在她脖颈处,闷笑了两声,然后蹭着她的脸颊,低沉说:
“既然阿悦觉得好看,那以后日日给阿悦看。”
这话“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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