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了蹭女子的脸颊,笑着说:“又在想什么?阿悦且放心,罗府并非那般信任容府,此事容府参与并不多。”
这是好听的说法。
其实事实是,容府父子的官位太低,就连容祜的五品官也不过是一年前方才升上来的,根本插手不了梧州城的核心。
容悦依旧敛着眼睑,轻扯了下嘴角。
容府?她其实并不在意。
自关氏去世后,那里便不再是她的家。
白姨娘管理府上事务,膝下又有一对儿女,父亲宠爱,对她这个嫡女自然不上心。
多年期间,她不过是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他们皆是不闻不问,唯一对她上心的,怕是只有她那庶妹容研了。
不喜她嫡女之位,不喜她容貌过甚,多年针对,府上又是白姨娘管事,她一个生母不在的嫡女,生父不疼不爱,又能过得多好?
本就稀薄的那点血缘亲情,早就在那段时间消磨殆尽。
厉晟拧起眉头,以为她仍是在担心,将人搂得紧了些:“本侯不过是想多了解阿悦罢了,阿悦莫要再胡思乱想。”
他憋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将祁星与他说的事说出来。
她若是在意容府,那此事说出来不过徒惹她伤心罢了。
待容悦回过神,全然不知他脑补了那么多,靠在他怀里,朝他弯眸笑了笑:“侯爷多虑了,我只是在想过去的事,一时失神罢了,侯爷想听,那我便说与侯爷听。”
厉晟忽地有些不想听了,不过是陈年旧事,瞧她神情也不是什么愉悦的回忆,何必多想?
他有些懊悔,刚刚自己的问话了。
“其实没什么,侯爷应知晓,我生母早逝,后面不过就是嫡女在庶母手下讨生活的日子,早便过去了。”
她笑意淡下来,说得淡然:“算不上好,却也能活得下去。”
她说得不是假话,曾经在容府时,她也怨过,可再遇到罗玉畟后,她反倒没有那般怨恨在容府时的生活了。
毕竟,白姨娘待她不闻不问,即使容研总是针对她,可是他们却也的确未曾至她于死地,不管是否有这想法,至少并未实施。
容府生她养她,用她换了前程,如今,他们也不过是互不相欠罢了。
厉晟沉默,他生母同样早逝,可他舅舅是当今圣上,对他百般疼爱,生父老侯爷一生只娶了洛阳长公主一人,也唯独他一子,他虽没有生母,却肆意至今。
他心底泛了些疼意,轻轻吻了吻容悦眼角,声音似含着笑意说:“他们待阿悦不好,那本侯替阿悦出气,可好?”
容悦怔怔然,看着他眼底的疼惜,良久才笑了下:“侯爷说甚,都过去了。”
厉晟抚了抚女子的发丝,吻着她的脸颊,含着些温柔,却并未回答她这话。
过得不好,却也活得下去?
这般评语,当初她的处境,不去想也罢。
后院中的隐晦,他从不敢小瞧,他忽地心底对远在边关的老侯爷心生了些感激,幼时那些年的安稳,大半是他的功劳。
他不敢去想她曾经的生活,不过如今有他在,左右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而她曾经受的委屈,他没有见过,却也不想要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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