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粥棚下休息,偶尔视线落在难民身上,不经意间又瞥见角落处的几人。
她视线在几人身上停顿了片刻,才移开。
忽地,身后的玖思惊疑出声:“咦,那不是少爷吗?他怎么来这儿了?”
容悦一愣,顺着玖思的视线看去,果真看见了罗玉畟的身影。
她细眉微蹙,心下疑惑,罗玉畟怎么会来这儿?
罗府自命清高,除了那日简毅侯入城外,从未沾过平舆街。
似乎从平舆街隔开,那边是权势显贵,这边是平民百姓。
便是旱灾来临之前,罗府的人都很少经过这片地方,今日又怎么会来?
罗玉畟似乎已经看见了她,朝这边走过来。
容悦轻微地抿唇,扶着玖思站起来,迎过去,面上不解:“夫君,你怎么来了?”
罗玉畟玉冠束发,蓝色长袍越发显得俊逸,他一脸温柔:“我瞧着时间不早了,便来接你回府。”
这话说得贴慰,若是不知情的人听见,定会以为这对夫妻恩爱非常。
容悦捻着手帕的动作一顿,满眼欢喜地看着他,脸颊微红:
“妾身自行回去便可,怎能劳烦夫君亲自来接?”
却是险些没有绷住情绪,这话由罗玉畟说出来,无故地多出来几分可笑。
罗玉畟见她脸上乏累,眼神越发温柔,怜惜地牵起她的手:
“说得什么话,你为府中尽心劳力,为夫来接你,才是应该。”
听着他自称为夫,容悦嘴角的笑容差些僵住,好似害羞地垂头,才将自己的神色遮掩住。
罗玉畟握着她的手,只觉细腻无骨,下意识地轻捏了下。
容悦浑身一僵,堪堪一丝理智残留,才将她要抽手而出的冲动压下。
两人朝马车走去,容悦轻抿着粉唇,被他牵着走的路,步步艰难。
忽地余光瞥见什么,容悦眸色一顿,不着痕迹地朝那处看去。
周方琦骑着一匹马,在一条小巷子里,身边是几个焦急的小厮。
小巷子较偏,罗玉畟的角度刚好看不见。
容悦僵硬的身子渐渐缓和,她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羞涩幸福的笑,只是眸子依旧低垂着。
她心中仍然犹豫着,为了恶心旁人,同时恶心自己,值当吗?
周芳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这边,他甚至忽略容悦,只看着罗玉畟一人。
他看着罗玉畟望着身侧女子时,不加掩饰的关切和温柔,只觉得心底无数细针密密麻麻地刺疼。
从来,这副温柔都只是给他的。
他眼底殷红地看着罗玉畟握着女子的手,紧紧不放,一时之间,他竟分不清,罗玉畟此时温柔神色中有几分是假装。
他紧紧握着马鞭,粗糙的棱角划破他的手心,带来的细微疼痛依旧无法让他回神。
罗玉畟察觉容悦似突然停下来,有些疑惑地转身:
“夫人,怎么了?”
容悦终究是不能为了恶心旁人,来让自己为难,她顿住步子,有些羞涩和疑惑地:
“夫君,妾身好像看见方琦表弟了。”
她话音落地,就见罗玉畟的神情在瞬间僵住,慌乱地放下她的手,转头看过去。
与周方琦的视线对上,匆匆说一句,“夫人,你先回府。”
便朝周方琦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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