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莫名的心思,他就走到了印雅苑。
直到看到从小径边走过来的人,才倏地回神,只是都已经走到了这里,再回头更显突兀。
两人相携进了印雅苑,惹得院子里的都是一惊,他们在院子里伺候了一年,都几乎没见过少爷过来,更别说,少爷和少夫人的亲密举动了。
一时之间,印雅苑雀跃起来,面上也浮了些许兴奋。
容悦余光瞥见众人的欢喜,忽地心底一阵悲凉。
女子总是这样。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仿若挣脱不开的枷锁一般。
束缚得女子寸步不得行。
耳边传来罗玉畟温柔的声音,将容悦的思绪拉了回来:
“夫人这些日子在外忙碌,辛苦夫人了。”
容悦堪堪敛下眼睑,遮住眼底的神色:
“哪有夫君说得那般辛苦,妾身平日在府中也无事,能为府中做些事,妾身心底才觉得踏实。”
两人进了屋子,玖思心中烦闷,没有跟着进去。
畔昀走过来,带着几分兴奋:
“玖思,你怎么不进去伺候着呀?少爷难得来一回,你这般怠慢,小心惹了少爷心底不悦。”
玖思扯开笑脸:“瞧你兴奋的样,比少夫人还要高兴。”
她话音落下,就转头看了看房内,因此也没有看见畔昀有些染红的脸颊。
“我回去拿些东西,你泡壶茶端进去吧。”
究竟那是主子,玖思心底再有多少情绪,也不忘叮嘱了一句:“仔细伺候着。”
畔昀眼神一亮:“玖思你放心回去吧,我这就去泡茶。”
说完就急急忙地转身朝茶房跑去。
玖思心底藏着事,也没有发现畔昀的不对劲,一想到少夫人那日连落泪都要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就闷闷地叹了一口气。
容悦和罗玉畟进了里间。
罗玉畟视线将房间的全貌扫了个遍,玉器琳琅,不经意的细节处,比他院子里多了几分温情。
容悦瞧着玖思没有跟进来,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怕玖思藏不住事,露了馅。
便是当初,她厌恶那张软榻,也是等了半个月才让人将那软榻换了去。
若是让罗玉畟察觉到不对劲,她不敢去想那场景。
罗玉畟坐在了炕上,瞧见了容悦平日里的手札,抬手拿了起来。
容悦瞥了眼,没有在意,她敢放在明面上的东西,自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屋子里熏香袅袅,今日刚摘的花朵垂着瓣,但是无人说话,一时之间有些安静。
有罗玉畟在,她不好像平日里那样躺在软榻上,陪着坐在另一边,双手有些不安地绞在一起,局促地垂着眸子。
罗玉畟看着手札上清隽秀气的小字,赞了一句:
“夫人的字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当朝虽不像前朝一样禁止女子习字,但是对女子书法方面的看重总是不如男子,容悦写得一手好字,的确出乎了罗玉畟的意料。
“夫君谬赞。”
容悦似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就想去把手札拿回:“夫君快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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