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性敲了门,来开门的是个陌生男子。
“你好,我是和煦的朋友,我来看他。”
门内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礼貌微笑之后便侧身请我进门。
从头到尾,那个人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去到里边的凳子上坐下,翻看一本册子。
床边摆了移动的监护仪和输液泵,每隔一会儿就会有提示音发出来,制造出一点动静。
我观察了病床周围一圈,最后才去看床上的病人。
左侧小腿应该是刚手术的原因,床尾用枕头垫着适当抬高,两只手摆在被子外面,左右接了不同的输液通路,手上的皮肤惨白、骨节分明,带着不用程度的淤青。
病人还在睡着,监护仪上心率平稳,他的呼吸很轻,我仔细瞧了好一会儿才看出胸廓的起伏。
应该是镇痛泵的原因,病人睡得十分安稳,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
他消瘦了很多,是很多很多,两颊跟眼角都凹陷了下去,带着细小的伤口和不同程度的青紫,头发理得很短,鬓边多出了许多白发,完全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左耳垂上那颗痣还在,让我多了几分确定。
“你好,我可以坐到那边吗?”
我想离和煦再近一点。
“哦,当然可以。”
对方抱着册子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抱歉的语气说:“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市院派来负责跟踪这件案子的检查官,我叫吕景枢。”
“你好,我是秋山,和煦的朋友。”
“秋山!”
是常超的声音,秋水也跟在后面进来。
常超一脸质问,盯着秋水,动也不动。
“我刚刚听到了你们在楼梯间的谈话。”
我确实有必要解释。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后续如果有新的线索,常医生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
检察官走到门口同常超打了招呼,递上一张名片,缓和了局面。
嘟嘟嘟嘟!
监护仪突然报警,是心动过速。
只是一过性的,常超突然冷静了下来,妥协道:“既然这样了,那就先这样好了。”
我坚持留下来照顾,他居然也同意了。
和煦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只是一直处于浅昏迷的状态,每天同他说话是我乐此不疲的事儿。
我一直以为我同他的故事是从秋水的恶作剧开始的,其实不然。
你可以静静地睡,我们的故事我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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