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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秦惊羽放下手中刚啃了一半的卤汁酱鸭,乐呵呵去端案几上的酒杯。
食案上,除了丰盛的菜式,还有一壶上好的葡萄春,那是上回应付比试夜探御酒窖,顺手牵羊带出来的纪念品。
可别说,经过那一场吃喝嫖赌的比试,她酒量见长,时不时抱着酒壶偷抿几口。
“看你,吃相真差,满嘴满手都是油。”
雷牧歌按住她的手背,从腰间掏出张丝帕来,给她轻轻拭擦,眼底满是宠溺:“其他几位殿下吃东西都是斯斯文文的,就你这么粗鲁,像只小花猫……”
秦惊羽一晃金黄油亮的鸭腿,大笑:“又不是女人,那么矜持干嘛?”
雷牧歌垂下眼眸,慢悠悠帮她擦干净,神情专注,一举一动都好看得要命。
“你要是女人……我就守着你不走了。”
“啥?”
秦惊羽呆呆仰头望着他,自己没听错吧,这小子在说什么!
“没什么,喝酒吧!”
雷牧歌自顾自倒了一杯,看着杯中色泽深浓的美酒,面露惊喜:“葡萄酒?”
“是啊,这是上好的葡萄春。”
这个朝代,葡萄酒及其酿造技术是刚刚才由过往商旅传播进来,除了大夏皇宫有数坛珍藏之外,民间尚未普及,所现甚少,也难怪他有此表情了。
几杯下肚,秦惊羽来了醉意,皱眉道:“我告诉你,这酒杯不对,喝葡萄酒,要用高脚玻璃杯才行……”
“玻璃杯?那是什么?”
呃,说错话了!
秦惊羽头晕捂嘴:“玻璃杯,就是……就是夜光杯。”
“夜光杯?”
雷牧歌好笑道,“这青铜酒尊也很好啊,为何要用夜光杯呢,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有讲究了!
那个,古人云——”
秦惊羽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地念:“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念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心里酸酸的,居然生出些许不舍来。
雷牧歌连连点头,一拍大腿道:“这诗写得好,要知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须眉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
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饮酒有如饮血,豪气于云,岂不壮哉!”
看了看她,又笑道:“这是你做的诗么,着实不错啊,下两句是什么?”
秦惊羽懒得解释,吟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雷牧歌喃喃重复,面生向往,一仰头把酒灌下。
秦惊羽也不甘示弱,与他一杯接一杯,喝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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