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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怀雅觉得很疲倦,无心计较他在爸妈面前嚼舌根的账,摇摇头说:“我去睡了。”
江潮不依不饶:“你一天睡二十四个小时?”
江怀雅已经打开了卧室的灯。
江潮锲而不舍地追了进去。
灯火通明,照彻这间久无人气的房间。
江怀雅摘掉围巾,眼皮低垂:“你出去,我要换衣服睡觉。”
江潮涎皮赖脸坐在她床沿,像个老流氓:“你脱啊。
五岁以前咱俩洗澡都是一块儿的,我怕你?”
“……”
跟亲弟弟没法讲道理。
旧愁新恨一起涌上心头。
江怀雅气势汹汹走过去,围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脖子上串了个结,一拉一拽,江潮被猝不及防扇翻在床。
江怀雅跪上去,膝盖往他后腰一顶,把他直挺挺揍趴下,还不忘在背上补一掌:“让你贫!”
“姐——姐我手折了姐!
是不是亲兄弟卧槽……”
江怀雅提着围巾把人稍稍拎起一点:“还贫不贫?”
江潮像只海豚似的,手被反剪着,奄奄一息:“我错了……姐……”
手一松,江潮脱离了控制。
他把凶器围巾扯下来扔掉,鄙视地瞪她:“你也就跟我横吧。”
并无情地吐槽——“都几岁了还打架。
非池哥怎么会想娶你这种母老虎?迟早有一天被你家暴。”
“谁说他想娶了。”
江怀雅意兴阑珊,挪开视线。
迟钝如江潮都嗅出了她这句话里的黯然,惊道:“你们俩掰……掰了啊?”
她点点头。
江潮惊叹:“这么快?”
她冷冷道:“本来就不该开始。
你就当没这回事,能不能别再挂嘴上了?”
“我没挂嘴上。
爸那都是喝醉了说胡话,我真的没有跟他提过这事。”
江潮用唯一一只手掌指天发誓,“真的,我要是撒谎,就让我再断一条胳膊。”
江怀雅这倒是信的。
他们姐弟俩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干坏事一向有恃无恐,不屑于靠谎言粉饰。
而且她爸……不靠谱没有极限,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也就是她心里有鬼,才会草木皆兵。
江怀雅懒得纠缠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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