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亲自来给凌子寒做手术,几个年轻人都松了口气。
游弋的伤口很快就处理完了,接着被推了出来,送到病房。
他神志清醒,愉快地看着罗衣,笑道:“不会瘸,以后还是可以跟你打架的。”
罗衣轻轻地笑,对他说:“那我一会儿在那伤口上再加一拳。”
游弋顿时惨叫起来:“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几个猎手看着他们两个人轻松愉快地耍花腔,便笑着退了出来,继续在手术室外等着。
三个多小时后,凌子寒被推了出来。
他仍然处于麻醉状态,毫无知觉地被送到了病房。
这里是六四三医院的特殊病区,守卫严密,闲人免进。
从外面看上去,很像普通医院的高干病房,庭院里是花园池塘,环境清幽,楼中清静优雅,而且各方面服务周到,根本不需要家属陪护。
几位猎手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护士就来含蓄地赶他们走。
他们几天来连续作战,又翻山越岭,万里奔波,此时看上去蓬头垢面,满身尘土。
那位穿得干干净净的小护士瞧着他们的眼光十分疑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民工模样的人竟然能够进入这个病区,心里别扭得很,纯粹因为医院反复强调的礼仪要求才勉强对他们微笑。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到底不敢对护士说“不”
,只得乖乖地离开了。
午夜,布置完对赛甫拉的审讯工作的凌毅才匆匆赶到医院,到病房去看望凌子寒。
这里有全面的医学监测和安全监控系统,童阅还没有离开,一见他出现在病房中便赶了过去。
凌毅看向他的眼光很柔和,不再是那个不怒自威,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政府高官了。
童阅的脸上满是安慰之色,温和地说:“子寒这次中了十三枪,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凌毅听着,点了点头,看向床上的儿子。
童阅站在他旁边,轻轻叹了口气:“你对子寒的要求太高了。
他还不到二十岁,就一直这么出生入死的,我一想起来就不忍。
要在普通人家,他这样的孩子还在上大学,天真地生活,闯祸,还有恋爱。”
凌毅静静地说:“那样的生活是需要人来保卫的,不是子寒,就会是别人。
难道我应该让自己的儿子享尽荣华富贵,然后叫别人的孩子去牺牲?”
童阅明白他的性情,不再劝了,只是温和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凌毅温柔地将他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充满感情地说:“我这一生中,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只有三个人我对不起,子寒他妈妈,子寒,还有你。”
童阅靠在他怀里,轻轻笑起来:“你没有对不起我啊,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很开心。
不过,你有些对不起子寒倒是真的。
要说起来,人家的孩子要有你这样的老爸,就算不是吃喝嫖赌,作威作福,至少也是天之骄子,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多少人巴结着,一定会过着比普通人好得多的日子。
可是看看子寒,唉,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凌毅没再说什么,只是拥着他,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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