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聂清越脑袋探进去,发现两个封得严实的钧瓷罐。
“这是慕容掌柜去年存的梅花,一罐渍蜜一罐风干。”
进来给炉子添火的小和见聂清越歪头打量罐子许久的样子,笑着解释道:“以前一个常来的熟客爱喝,慕容掌柜便年年做。
今年那客人迁到别处去了,慕容掌柜叫我把罐子扔了。
我倒忘了这回事。”
“这存了一年扔了多可惜啊,还不如大家一起喝。”
聂清越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一阵清甜徐徐溢出。
封着梅花的蜜都不如现代来得醇透清澈,却是纯正天然的好蜜。
另一罐气味道不浓郁,盖子一掀开甚至还透着缕缕湿润清寒,满满都是风干的梅花。
聂清越心头一动:“慕容莫不是还存了雪水?”
小和回忆了会儿:“似乎是有的,只是有次掌柜发脾气摔了坛子。”
聂清越先是疑惑,然后后知后觉地有些感叹地笑了,真不知哪位熟客竟然这么有面子让慕容肯去费这些心思。
这水要取冬日初雪的水,这花也是浸过雪水后再放到梅影下让斑驳疏漏的阳光一点点阴干,尔后染上几丝泥土气息增添醇厚感。
尚在现代的时候她从杂谈笔记里看过一些步骤,稍稍讲究的人家光是初步工序就要费不少耐心。
炭火小砂锅,清透的井水一会儿就开了。
聂清越把盖子盖上将沸气回收入水中,混匀了再倒出来一些将梅花漆开。
略略地涮完把第一遍水倒掉,然后才开始泡茶。
风干的梅花颜色要比庭院里种的深许多,像女儿家的点点胭脂,显然不是同一个品种的。
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
没有了纤枝衬托,收敛缩拢的花苞在沸水中慢慢绽开却是另一番风景。
胭脂色的梅花在盏中沦以沸水后,颜色染散开去,只留缀在粉白里的一捻嫣红无端动人。
像是偷得了一年的光景,把所有的美丽蕴蓄封存下来等到有心人才悉数绽放,她低头静静地想,手下动作却没有停。
渍了蜜的腊梅泡开去舒展着精致的花瓣,馥郁的香气沁着甜在缭绕水汽中钻进鼻端,小小的几朵漂在盏中浅色的茶水上微微荡漾讨喜得很。
聂清越心情顿好起来,一盏一盏摆开去送至几人面前。
“小越妹妹怎么不喝腊梅?”
舒颂含着白瓷茶盏的边缘,含含糊糊道,眯起眼伏在桌上惬意至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