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尉转过头去看舒颂。
“阿述叫慕容给我捎了口讯要我看好你。
恰好当时临尉兄也在,……就说要一起过来。”
舒颂笑得一脸讨好无辜就差举手起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们那什么陈年往事。
小越妹妹,要我提前知道肯定拦着他不让他来的。”
聂清越狠狠地剜了舒颂两眼,还说什么看好她,这人少给她找两回麻烦就已经很好了。
不过倒真的是已经快要盖棺的陈年往事了。
沿袭的记忆中,迎墨赵家世代出良将,而聂家则多文臣。
本是文武不相容的两家却在她爹聂安儒那一代忽然奇迹般地交好起来,甚至为赵家刚出生的长子定下过半途夭折的娃娃亲。
之所以说是半途夭折,则是因为聂家两位夫人都先后诞下男子,而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世时,赵家长子赵临尉却忽然大病离世。
自此婚约不了了之,而两家关系更是微妙地疏远了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她稍长大后聂安儒告诉她的。
聂清越温温文文地尽力笑出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赵公子,我已经嫁了。”
要成亲得打听清楚,迎墨允许一夫多妻却一不允许一女二嫁。
邻国民风是否开放聂清越倒知之不详,她只知道赵临尉听后似是早有预料,当即扬起一个明亮无谓的笑:“我不介意。”
聂清越好像听见了自己碜人的磨牙声。
胭脂桃颊梨花粉,
客栈内院值着几株早开的梅花。
圆圆小小的缀满细长的干枝,不似寻常国画里看见的鲜红,反倒是粉白粉白地透着股纤细娇柔。
若不是偏偏在众花凋零的寒冬里开得热烈欢欣,聂清越定不觉得那是梅花。
“小越妹妹,你看了很久了。
莫不是想采下来来年泡梅花茶?”
舒颂脑袋凑到她旁边,凤眼眯起仔细打量那株开得正盛的梅。
梅花茶?太看得起她了。
聂清越摸了摸肚子,“我只是想起了梅花糕。”
舒颂哧笑一声,背手转身离去:“厨娘把饭煮好了。”
“嗯,这就去。”
她心不在焉地应着。
临近年夜,住店的商旅客人都陆陆续续地回家团聚了。
偌大的客栈只剩下三两伙计和舒颂他们几个,倒显得有些冷清。
聂清越坐在饭桌旁有些食不知味,抬头恰好瞥见赵临尉面前整碗饭都没动过,只夹着筷子漫不经心地拨着菜。
“赵公子吃不惯便回墨京罢,小栈寒碜没什么好招待的。”
赵临尉听了放下筷子认真道:“聂小姐若是愿意同去,我现在就去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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