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无良的人心满意足地围观后,才说出一句人话来:“这个好像靠红花油云南白药之类的解决不了,还是上医院看看吧。”
于是,我们一伙人跟打劫似的冲到离校最近的海淀医院。
学校的校医院俗称小西天,我是死也不敢拿自己的尊荣去冒险的。
皮肤科的医生戴着手套捏了捏我腿上鼓起来的肉疙瘩,问:“住的地方干净吗?”
我们四个谁也没说话,因为谁也没好意思回答。
我只好硬着脖子说:“反正人住没问题。”
医生继续问:“有呕吐恶心吗?”
朱莉一听这个就竖起耳朵,我知道她只是对怀孕之类的类似现象感兴趣而已。
我摇摇头。
医生简单再问了几句最终确定为急性荨麻疹,配了点药就让我们回去了。
所幸的是,这种病情不会传染,快的话两周内就能康复,只是这两周我得扛痒,不能挠,这可苦煞我了。
我在宿舍跟美猴王似的蹭蹭背,摸摸屁股,不然就是不停地拿冷水敷。
北大刚停供暖,宿舍里还有点寒意,冷水敷的时候,我一边满足于止痒的效果,一边却被冰凉的水冻得不行。
宿舍里经常传出“哦,舒服——”
“啊¬,不行了——”
之类交替呼喊的声音。
其他三个不堪重负,纷纷撤离现场。
朱莉叫嚣着说:“人生最大的委屈就是根本没看黄片,却被人诬陷在看,被诬陷也就算了,还遭朋友莫须有地控诉不邀请她们一起看!
窦娥都要还魂了!”
平时买饭打水就全权拜托给宿舍其他三位了。
但课还得上,门还得出。
四月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不热,是个乱穿衣的好时候,可裹个头巾围个面纱行走绝对能引人注意,尤其当你没长着中东女人魁梧颀长的身材和美丽闪烁的大眼睛的时候。
何况,北京的沙尘暴已经治理得差不多了……
所以我头顶嬉皮的鸭舌帽,戴着硕大的黑框眼镜,再围个口罩,跟躲避狗仔追捕的一线大明星一样出门了。
刚出大门就看见方予可从对面宿舍楼出来。
不过,他根本就没注意到我,当我路人般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我一脸奸笑,莫名地享受着他的背影。
走了几步,方予可停下来系鞋带;我也不自觉地停下来。
系好鞋带,他起身向后转,走到我面前:“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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