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以云乔现在的身份,久留下去也不合适。
京城不是平城,两人也不再年少了。
他起身告辞,云乔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想要相送。
结果忘了脚踝上的伤,走出一步后,牵动到伤处,疼得倒抽了口冷气。
“怎么了?”
傅余立时回过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打眼一扫便看了出来,“你脚上有伤?”
“昨晚没留神,扭到脚踝了,不是什么大事。”
云乔摆了摆手,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傅余,没忍住感慨了句,“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啊……”
方才傅余刚进门的时候,她就留意到了,可站近了再看,仍旧觉着意外。
云乔比傅余要大一岁多,少时甚至是要比他高些的,直到分别时个头上也没差他太多,眼下却不得不仰着头了。
傅余抬手,在她头顶虚虚地比划了下,随后调侃道:“是你后来不长了。”
云乔瞪了他一眼,又抿唇笑道:“你既还有事情要忙,就别在这里耽搁了,我腿脚不便,今日就不送你了。”
傅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见完这一面后,云乔便再什么记挂的事,一边在家中养伤,一边仍旧随着女先生们学东西。
十月底婚期将近,尚宫局也要遣女吏出宫,到别院这边来教她学规矩、备嫁。
届时必然就没什么出门的机会,云乔当机立断,决定在宫人们来之前出去逛一逛。
一番商议后,最终将目的地定在了城外的相国寺。
云乔已经养好了伤,想着秋高气爽宜登山散心;芊芊则是觉着哪里都一样,事事随她;至于栗姑,则是想要去给上柱香,将这些日子绣的佛经供奉给寺中,算是为女儿祈福。
云乔原本是想着换个男装轻车简行,只带个引路的青穗,却被梁嬷嬷给劝住了。
“相国寺香火鼎盛,人来人往,保不准会有认出您的。”
梁嬷嬷条分缕析道,“立后诏书下后,您行事时便该更加小心才是,过于随便,难免遭人诟病。”
若论规矩,云乔是从来说不过梁嬷嬷的,只能依着她的意思,由侍女好好装扮了一番。
被繁复的襦裙与披帛、高高绾起的精致发髻制约着,走路都得格外留意些才行。
她这些日子的规矩与礼仪终归没白学,走起路来莲步轻移,端庄又不失秀美。
梁嬷嬷看在眼中,甚是满意,自觉总算是能跟圣上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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