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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没怎么出过门的闺阁弱质女子,一路走过来狼狈不堪,脚都磨得不成样子了,血迹斑斑,形容更是狼狈至极。
云乔得知了来龙去脉后,气了好一阵。
她很清楚徐家一贯的行事作风,哪怕再怎么看不上那曾经的姨夫,但芊芊终归是姓徐,她一个外姓想要插手怕是不易。
等到徐家找上门来讨人时,未必能护得住。
恰逢元瑛过来,云乔反复衡量之后,索性决定不同徐家撕扯,直接带着芊芊离了平城。
徐芊芊身体虚,上船之后犯晕,大半时间都在房中休息,没精打采的。
直到随着云乔下了船,踩上结结实实的地面之后,终于算是好些了。
徐芊芊躲在云乔伞下,看了热闹的码头,望向那宽阔平坦的长街:“云姐,这就是长安啊……”
烟雨笼罩之下,一派繁花似锦气象。
云乔四下打量着,她虽早就听人提过京城的繁华与气派,但知道亲眼见着,方才体会到何谓“皇城”
。
元瑛生在长安,对这一切司空见惯,她不疾不徐地在前引路,同云乔她们讲着京城风物——
雨后天际隐约可见的山岳起伏,是浮云峰,其上有天下闻名的相国寺;城南的两座高楼叫做明月台,每年上元节时,帝后都会登明月台与民同乐;前边那雅致的铺面,是锦绣阁,高门女眷们的妆奁中,总要有几件她家的钗环首饰和胭脂水粉……
“这个我倒是早有耳闻。”
云乔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锦绣阁的铺面,“也算是打过交道。”
元瑛知晓其中的内情,心照不宣地笑了声,又引着她往另一条街去:“这个呢,是如意客栈,也叫状元及第楼。”
“因这里曾出过本朝三位状元,十来位榜眼、探花,故而进京赶考的举子宁愿多花些银钱也要居住于此,算是博个好彩头。”
元瑛扬了扬下巴,同云乔笑道,“咱们在此处用个午饭,你也好趁机打听打听夫婿的下落。”
云乔在檐下侧身收起油纸伞来,道了声谢。
她很清楚,晏廷是从不信这些的。
他这个人向来喜清净、不爱凑热闹,非但不会来这状元及第楼,八成还会避着。
但晏廷并未在信上提过自己在京城居于何处,偌大的长安也无从下手,只能先死马当活马医。
坐定后,元瑛轻车熟路地点了菜,云乔则先给了赏钱,而后向店小二打听起来。
这如意客栈的小二上道得很,一听人问起开春的科考,立时兴致勃勃道:“今科榜眼可是出在我们这里,喜报传来的那日,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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