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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神色仍极为庄重:“各位祖宗,我都不想求你们保佑了,不过姆妈平日里对你们总也算是不错,香火什么的一直也多有供奉。
此去一别定是数月光景,大家若在天有灵,留着保佑姆妈身体健康,平安长寿罢。”
她不敢念出声,恐唐隐听见又要被罚。
唐隐站在灵前,目光却望向下方的殷碧梧,兀自沉吟。
殷逐离跪这牌位也是轻车熟路的,对此她颇有些谓叹:“虽然论孝顺我不如我姆妈,但是若论跪得次数长短,这满堂祖宗怕也是不如我的。”
唐隐闻言不由哧笑:“贫嘴,这殷家列祖列宗,哪个有你顽劣。”
殷逐离往他身边亲昵地蹭蹭,言语间颇有得色:“列祖列宗在上,顽劣一说逐离不敢独自居功,这还得多亏了我师父教导有方!”
唐隐拿碧落阶敲了敲她的头,语声无奈:“跪就好好跪,多话!”
殷逐离不敢再贫,忙挺直腰身,端正跪好。
唐隐微微后退,她不由回头:“师父?”
唐隐却出了祠堂,仍是上了屋顶。
笛声渐起,在空旷静谧的夜里漾开,仿佛也沾染了诗意,温润了夜色。
殷逐离心中一片宁静,她抬眸望向贡台上的牌位,殷碧梧三个字以隶书篆写,端正肃穆。
她对这个人其实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唯一的牵连,也就是她从来不过生日。
因为她的生日,是这个人的祭日。
她瞅着左右无人,伸手去描蓦那牌位上的字迹。
耳畔笛声不歇,唐隐坐在房顶,那蝴蝶瓦在夜色中青灰一片,目光所及无边无际。
“唐隐,梦鸢性情偏颇,子川更是个不着边际的,这孩子留在殷家,必然受苦。
哈哈,临到事了,我竟无人可托。
惟有劳烦你代我照看。”
那时候殷逐离那么小,却从出生起就不怎么哭,抱在怀里也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殷碧梧的声音带了些虚弱却仍透着百变不惊的淡泊,“我之所以将她托付给你,只有一点要求,唐隐,不要报仇,不管是她还是你。
你这冲动的性子,总得改改才好。”
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个人浅笑着逗弄怀中的婴儿:“可怜的。
让我和她单独呆一阵吧唐隐,细细想来,我这个为人母的,实在汗颜。”
笛声渐止,殷逐离抬头:“师父?”
唐隐的声音低沉醇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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