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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玉跟在他身后,西北晚上澈骨的冷风把她的头发向后吹去,却吹不散她微笑的唇角。
她很欠,得了便宜卖乖:“你不是不管我吗?你别管啊,让邱文博把我带走啊!
我看他很喜欢我呢。”
乐渊不说话,走得更快了。
琮玉追着他:“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吗?干吗替我还钱啊,钱多啊?”
乐渊突然停住了,转回来,警告她:“别作,我能带你出来,我也能把你送回去。”
琮玉有恃无恐:“你送啊。”
乐渊又薅住她衣领,像提溜小鸡子一样把她提起来:“找他妈死!”
琮玉不说话,一直微笑看着他,料定了他不会一样。
乐渊放了半天狠话,最后还是把她放下来,转过身,把肝火舒给高原的黑夜。
琮玉不作了,走过去,像是在显摆她会用一些小伎俩惹得人火冒三丈,但也可以露出乖巧讨人的眼神来,轻声说:“我知道,只要我告诉你,我是谁,你就不会不管我。”
第11章
琮玉说得对,乐渊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进霓月,就因为她是陆岱川的女儿,而陆岱川是乐渊在边防当兵时的营长。
那时陆岱川和几名战友在一场御外行动中不幸牺牲,乐渊运气好,只是重伤,被送到甘西休养,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邱文博,从此退出前线,沦为了一条咬人的狗。
乐渊满足于现在寡淡的生活,却还是会记得,如果不是陆岱川改变指令,让他晚几分钟跟他们汇合,那牺牲名单里就会多一个他。
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陆岱川的女儿下海。
乐渊不管这狗毛丫头为什么来到这里,他把她从霓月带出来是看在陆岱川的面子上,但面子不总值钱,自然不会给她当爹:“明天送你回北京。”
琮玉不:“我妈也死了,没人管我了。”
乐渊这两天打听了她的情况,戳穿了她的满嘴瞎话:“沈经赋的入室弟子没人管?”
琮玉仰着下巴,造她师父的谣:“他都七十岁了能教我什么?现在家里是他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掌家,她巴不得我死呢!”
“干我屁事。”
琮玉定睛看了他一会儿,低下了头,自嘲一样:“是啊,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你以前战友的女儿,你跟战友共过事,有感情,又不是跟我有感情,凭什么管我死活,我在北京受不受虐待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应该和我那该死的爹一样,被炸成肉渣才合适呢。”
乐渊懒得再跟这会演戏的小骗子废话,迎着西南风大步走向车前,打开车门,回身拎着她的后脖领子,把她塞进车里,然后上车,扭头对她说:“把你身份证给我。”
琮玉说:“你拿那个就是。”
“我要真的。”
“那就是。”
“你十八了?”
“嗯。”
“放屁!”
乐渊这句话的声音有点大,吓了琮玉一跳,琮玉磨了磨牙,哼唧了句:“凶什么。”
“不管你愿不愿意,明天买票回北京。”
乐渊下最后通牒。
琮玉没说话,双脚踩到他后座上,抱住膝盖,看向了窗外。
乐渊发动车子,把她带回了家。
很快,琮玉站在乐渊家门口,看着他拿钥匙开门,看着他进门,又看着他的狗新奇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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