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徽,是虞灵犀的姨父。
若没记错,今日是姨父寿辰,府中必定大肆操办。
姨父是个利欲熏心之人,当初虞灵犀的父兄战殁、母亲病逝,不得不寄居在赵家。
她无法相信,自己被当做“礼物”
强行献给宁殷时,背后没有姨父在推波助澜。
这是她无法释怀的心结。
虞灵犀懒得虚与委蛇,正欲丢了请柬,却发觉纸张不对。
一张薄薄的密笺从赵府请柬的夹层中掉了出来,好奇打开,上头的署名令她瞳仁微缩。
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个非亲非故,却愿意舍命帮助自己的人,那一定是薛岑。
曾与她青梅竹马的薛二郎,相府嫡孙,出身高贵,一手飘逸洒脱的行书无人能仿,一笔一划皆是她最熟悉的模样。
入眼短短两行小字:赵府相见,我会救你。
看到这力透纸背的八个字,虞灵犀第一反应并非开心,而是慌乱。
岑哥哥要做什么,不要命了?!
她忙将那密笺丢在炭盆中烧了,连纸灰都戳碎,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端倪。
搁下拨碳的铜勾,她心中仍是不安,问殿外侍从:“王爷呢?”
侍从答道:“王爷进宫处理要事,要晚时方回。
夫人有何要事,奴可代为通传。”
说是“要事”
,无非是抄家放火,折腾那些刺客的幕后主使去了。
听宁殷短时间内不会回府,虞灵犀稍稍松了口气。
她思忖片刻,装作平常的语气吩咐侍婢:“胡桃,去将上个月新得的一对百年雪参取来,随我去赵府贺寿。”
……
赵府寿宴来往人员众多,是最好的遮掩。
虞灵犀以帷帽遮面登门,特意避开宾客,寻了个无人的花苑角落坐下,
赵府的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入口很香,回味却十分苦涩。
虞灵犀只饮了一口,便搁下茶盏。
身后很快传来了脚步声。
回首间,虞灵犀怔然。
两年不见,薛岑好像瘦了些许,但依旧清俊儒雅,光风霁月。
“二妹妹,你受苦了。”
他看着虞灵犀尖尖的下颌,很快红了眼眶:“放心,他欺辱不了你多久了……”
虞灵犀没有时间寒暄叙旧。
她撩开帷帽的轻纱,肃然道:“岑哥哥,我如今很好,你不要再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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