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不觉得眼眶又湿润了起来。
梵王见她眼睛渐渐渗出泪滴,忙问道:“怎么又哭了?痛得这么厉害吗?”
“是痛,但我忍忍就好了,大王不必揪心。”
“这药里已有止痛的良方,你忍着苦,将药喝完了,慢慢便好了。”
“是。”
看着青翎一口一口喝完了药,侍女将药碗收走,梵王又替她整理了一遍额边碎发,问道:“方才睡着了,可有做什么梦?”
“有。”
青翎点点头:“大王还是这样,喜欢听我的梦?”
“你的梦有趣。
快告诉孤,梦见了什么?”
“一直梦见萧夫人将我推下井里,推了好好几次,每一次我都摔下去,只是最后一次,我刚刚往井里落,便来了一只很大的鸟,张开翅膀将我接住。”
“是一只什么样的鸟?”
“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很大,很大。”
“嗯。”
见她又有些睡意朦胧,梵王便说道:“天晚了,你再歇息一会儿吧,我今天就在这里陪着你,你睡觉,我看折子,若是觉得痛了,渴了,饿了,就叫我。”
“臣妾谢过大王……”
两名侍卫押着小鹭,她此时已经不能行走,只有一左一右地拎着她的手臂,生生将她拖出疏影宫,沿着甬道一直去往胭脂居。
一路上都有好些姬妾、侍女从自家宫里探头出来看,其中有往日小鹭还熟识的侍女们,也有往日就不喜欢她的侍女们,不论是什么样的眼神,她都用一张被疼痛扭曲了的脸一一接住。
小鹭并不知道自己将受什么样的刑罚,只是盲目地被押着走。
走着走着,她的心突然开朗了一些,眼前的路,怎么像是去胭脂居的路?
一直到了朝颜宫的门口,只见两名佩刀的侍卫把守在那里,宫门口一把大大的铜锁锁着。
侍卫见了嬷嬷,便将锁打开,将门翕开一个缝隙,小鹭偷偷往里张望着,侍卫们将她往门里一扔,嬷嬷厉声说道:“宫女小鹭,意图戕害大王姬妾,理应当斩,然翎美人念着往日恩情,免你一死,终身囚禁胭脂居,非死不得出!”
接着,侍卫们“砰”
地一声将门关闭了,小鹭趴在地上,听见门锁锁住的声音。
半晌,她才缓过神来,将头抬起,环顾着这座物是人非的宫殿。
十年前,小鹭第一次走进这里,当时这里富埒陶白,堆金积玉,就连院子的一株盆栽上都挂满金簪子玉绸,宫女们三五成群,嘻笑盈盈。
如今一派凄凉,不仅举目看不见一个人,就连院子里名贵的盆栽花木都被搬了一空,只剩下一堆残枝败叶,更不要说屋子里的金银细软,想必已经一件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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