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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有小朋友敢理直气壮的说他没做功课,什么借口也不找,只直白的告诉直讲他忘了,或者他想玩不想写功课,再不然还有什么“我爹喝醉了就没写”
之类的大实话。
但是如今嘛,却只剩下了早读课上的人人自危,气氛堪比上坟。
司徒犬子紧张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因为杜直讲让大家背诵的时候,是不会按照顺序来的,他喜欢随机叫人,但永远不会落下任何一个。
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要站起来,接着上一个人背到的地方继续往下背诵。
“这和随机杀人有什么区别?”
犬子对絮果和叶之初疯狂吐槽,开学第一天那个温柔好脾气的杜直讲,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改变了模样,“他那是随便点名吗?根本就是阎王爷在点我的命!”
今天杜直讲依旧拿着他的“生死簿”
进来了。
司徒犬子第一个中招,坐下来的时候三魂已是没了七魄,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色彩。
等叶之初第二个被叫起来的时候,絮果就知道了,他们仨之前说的话肯定是被杜直讲听到了。
他赶紧做起了准备,并果不其然第三个站起来接上了“超等轶羣,出尤别异*”
。
下了早读之后,司徒犬子才惊慌发现,今天的第一堂课,临时从书法变成了《训纂篇》,而他根本没带训纂的书本。
“昨天夫子就通知了啊。”
有其他同窗道。
司徒犬子根本不记得这事了,一张小黑脸急得都要扭曲了:“怎么办啊,絮哥儿,救命。”
训纂的助教可凶了,和杜直讲这种只在早读时的严厉不同,是个从头到尾都板着脸背着手的小老头,哪怕只是说错一个音,都可能会被打手心。
那根五分厚的戒尺,简直要变成噩梦了。
絮果因为总是改不掉的江左口音,不知道在训纂课上吃了多少苦。
当然,其他小朋友也不好过,因为一个冷知识,雍畿话并不完全算是官话。
司徒犬子只会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是训纂老爷子最喜欢盯着教训的那一批人。
当司徒犬子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带的是训纂书本时,他连遗嘱都想好了。
造化留给絮哥儿,弄人给小叶子。
“别怕,”
絮果安慰地拍了拍朋友的肩,“我们可以去找别的斋的人借啊。”
他们的训纂是临时加的,其他斋肯定今天也有要上训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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