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在之前那声枪响过后就再无动静了,比起卓逸,陆闻现在才是生死未卜。
怀姣在走往三楼的路上,还在胡乱想着。
身旁捂着手臂的卓逸,指缝间不断渗出新鲜血液,他额上冒着大颗冷汗,之前受击处已经凝固的血污,也被汗液晕开大片。
怀姣不是不想管他,而是此刻自己也自身难保。
他手腕让邢越捏着,男人步伐迈得很大,走动间时不时还要注意着他能不能跟上。
熟悉的砖红色的木门,出现在三人眼前。
前一天晚上来这里的时候,身旁还站着五个人。
秦丽开着玩笑和卓逸调侃着说,‘没意思这都吓不到他’,而现在,故事里的几个人,要么死于非命,要么半死不活。
唯一完好无损的怀姣,还要在邢越带领下,再一次回到凶案开始的阁楼前。
“推门。”
邢越似乎很执着于让怀姣去开门。
第一天晚上也是,现在也是。
怀姣被他抓着,手腕颤抖的弧度只轻碰着都能感受道,“我不……我怕。”
要是之前他绝对不敢这样拒绝邢越,可现在就不同了,现在怀姣不仅敢拒绝邢越,还要往他身后躲,原本就比邢越小很多的个子,此时几乎要整个人藏到他背后去。
“……”
邢越确实只是想让他随手推个门而已,怎么也没想到这人胆子能这么小。
到嘴边的吓唬人的话,在看到微弱电筒黄光下,对方苍白又可怜的一张脸时,硬是变成了一句:“那你拿着灯。”
“好,好。”
怀姣忙不迭捧过邢越递给他的灯。
眼巴巴看着对方,随手就推开了面前焦黑的木门。
森冷又腐朽的味道,和第一晚怀姣闻到的一模一样。
姜黄的灯光只进门前微微一照,视线不远处就忽地露出了一具尸体。
怀姣吓得呼吸顿停,手电灯光猛地晃了一下,紧接着,光线一闪,四周突兀地暗了下去。
“邢越……”
如果不是手中还捉着面前人的衣服,怀姣几乎要以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胆子怎么这么小,又没人吓你。”
邢越反手捏过怀姣的手将人拉到面前护住,他抱着怀姣嗅到他衣领处颈间香味,心跳都快了几秒,这人刚刚才被怀姣在衣柜里踩湿了裤子,这一刻抱到人了,偏还要强作镇定,嘴上装模作样的嫌弃人胆小。
一旁安静半晌的卓逸,在四周一片黑暗无法视物时,还是哑着嗓子开口道:“带我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给你见见老熟人。”
邢越随口道。
……
怀姣几乎是一直闭着眼睛埋头躲在邢越怀里的。
邢越说的老熟人,肯定就是沈承遇了,他之前说过特定时间沈承遇就能出来。
怀姣强忍着怕意,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状况。
他前两次感觉到沈承遇的出现,几乎都是在半夜,第一晚最后一轮游戏大概在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再接着就是当晚凌晨往后的后半夜。
邢越指的特定时间,怀姣猜想,差不多就是一般恐怖小说里,阴气最重鬼怪横行的午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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