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姣闭了嘴,对方似乎对他早上让卓逸背下楼的行为极其不满意,开口就是一阵冷嘲。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邢越脾气还坏的要死无法沟通。
怀姣朝周围扫了一圈,木屋里唯一高点的只有身后的桌子,只是那桌子上落了很厚一层灰,周边还没个清理的工具。
怀姣犹犹豫豫嫌嫌弃弃间,嘴巴抿了又抿,他拧着眉小声小气地跟邢越说:“桌子好脏啊……”
明明自己头上身上也沾着不少的灰,小脸灰灰白白一片,脏兮兮的和昨晚在三楼摔过之后一样可怜,可他偏偏还在嫌弃落着灰的桌子。
邢越被怀姣这模样搞得,又烦,又还说不出一句重话,他脸色很臭。
在怀姣无辜可怜的视线下,他嘴上边恶狠狠地说他:“你怎么这么烦。”
边动作很快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干净帅气的黑色派克服外套往桌上一甩,动作间扑起一层厚重的灰尘。
怀姣看傻了,等被邢越皱着眉瞪过来时,才后知后觉地往桌上坐了上去。
——可恶,万万没想到会是暴躁忠犬攻
——他妈的,白他妈期待一场
——这你妈人都逼进小黑屋了,结果他妈只是擦药药,我人萎了
——我是坏妈妈,刚刚有偷偷期待过很糟糕的剧情呜呜
——姣姣很好,是老公不好,老公想看坏男人爆炒姣姣呜呜
怀姣:……
我现在已经不会脸红了。
(才怪
怀姣卷裤腿的手指都在泛红。
邢越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出声。
等裤腿挽到膝弯以上,他才有空将视线移过去。
确实是很严重。
头一晚还只是发红泛青的膝盖处,现在微微肿起,露出了可怕的乌紫色,被那粉白膝弯一衬,越发显得严重。
邢越眉心都蹙了起来。
略显冷漠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似乎也有些不高兴。
在怀姣小心翼翼看过来地视线下,冷着脸沉声道:“这样也不知道擦药吗。”
说完又接着补充了句:“搞成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
邢越似乎永远不会说软话,怀姣刚因为他脱下衣服给自己坐的行为而上扬些的好心情,因为这刻薄的两句话,又掉了下去。
刚才还很怕这人,可怀姣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忽然又不怕了,和现在突兀升起的委屈情绪比起来,害怕似乎都可有可无。
怀姣说:“不是你先躲开的吗。”
邢越顿了一下,抬起点视线。
怀姣脸上沾着灰,细白的皮肤染上脏色,他垂着眼,用和幼猫一样的低弱声线,跟邢越说:“我向你伸手了,可还是摔倒了。”
邢越按在他膝盖上的手仿佛收紧了一瞬,空气里都是粉尘和药酒的味道。
“不是我要弄成这副可怜样子的……我只是……”
我只是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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