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循柔为她的新身体而苦恼时,忽然听到枝叶轻颤,日光从缝隙中撒落下来。
一个年轻男子运着轻功而来,他的身法实在漂亮,轻盈又潇洒,足尖轻轻地掠过,仿佛蝴蝶停于花间。
身法漂亮,人也生得漂亮,修眉凤眼,丰神俊朗,好像看到了一汪碧蓝的湖水,沉静悠远。
循柔的视线缓缓往下移去,看到了他手里的剑,用剑的?
宋让微微一顿,猝不及防地看了不远处的少女。
乌黑的长发贴着纤细雪白的身子,身上裹着稠丽的红绸,她好奇地看向他,慢慢地站了起来,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半拢在身上的绸缎如流水般滑了下去,堆叠在玉足之下。
宋让飞快地转过身,垂下眼睫,迅速解开自己的外袍,朝她扔了过来。
扔得挺准的,像一张大网似的,直接兜头罩了下来,循柔的眼前一黑,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往下拉了拉,把头露了出来。
宋让没有回头,但习武之人耳力极佳,他没有听到丝毫的动静,“姑娘?”
他的声音真好听,比以前那些刀奴的声音好听多了,循柔抬了抬眼,看着他宽肩窄腰的年轻身体,也比他们都要好看。
地上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荒林之中,一个美丽得惊人的少女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是一件很蹊跷的事情,而她还……
宋让的指尖在剑鞘上按了按,望着前面的树木,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转过了身去,随即目光微凝。
长长的袍子罩在她的身上,她系也不系,两条骨肉匀称的玉腿随着她的走动,明晃晃地露在外面,更不要提其他的春色。
循柔披着他的衣衫,仰头看向他,黛眉轻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宋让似乎是误会了,他温声问道:“不会穿?”
魔门之中有一金叹老祖,最爱纯真如稚子的美人,他让人研制了一种药,服用之后会让人忘却前尘,行如稚子。
在宋让看来,眼前的这个少女极有可能是此种情况。
循柔当然是会穿的,即使她从来没穿过,也觉得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她不想自己穿,于是她在他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得罪了。”
宋让侧过头,眼睛看向一边,拎起一只袖子,“把手伸进来。”
循柔依言而行。
他拎起另一只,她抬手伸了进去。
宋让尽量不碰到她,捏着两边往中间合拢,旋即他意识到这件袍子对她来说有些太大了,拉上去又会滑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腰间的系带绕了好几圈,这才转过了头来。
循柔低头看着他的手在她的腰间系着衣带,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在看到这双手的瞬间,循柔终于做出了决定,她要他做她的刀奴。
天魔刀从来就没有主人,只有奴隶,那些人自以为得到了她,不过是成为了她最忠心的刀奴,而他们还沾沾自喜,自以为可以拥有天魔刀。
循柔瞥了眼宋让的剑,本能地升起一股敌意,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天魔刀是世间至快至美之刀,其他的武器在她面前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这把剑却隐隐有旗鼓相当的气势,这是什么剑,竟会让她有如此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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