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的槐树生命力挺顽强,乌素问了它好几次快死了没有,它都懒洋洋地对乌素说“还没呢。”
扫完院子,乌素在院里水井打了一桶水上来。
将抹布过水,拧干之后,她开始擦落了灰的院门,每一处角落都没放过。
乌素擦拭的动作很机械,她早就习惯程序化地做事,直到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她是很原始的妖类,唯一的本能就是生存。
乌素能够感应到自己附近将死生物的气息。
所谓的将死生物,在她的认知里就是那种气息弱小的生物。
她感应到一只从空中飞来的小鸟气息十分弱小——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张纸叠成的符鸟。
这小鸟,很符合乌素对垂死生物的定义,于是,她在水桶旁洗净了手,朝那小鸟靠近。
裴九枝没有修炼,不知法术如何使用,他没有想到这符纸青鸟竟然如此难以操控。
他花了好几天才从祭坛飞回靖王府。
这几日,侍从许陵过来与他说了,那制香师已被抓了起来,但并不是那晚给他点香那位。
假冒制香师之人,难道就只是为了让他与一位女子……做那样的事吗?
裴九枝决定继续调查。
他飞至靖王府内一处不起眼小院的槐树之上,歇了一下。
纸鸟能够附着的神念微弱,他还需要休息。
正休息时,他却忽然感觉到,有一双柔软又冰冷的手,将他从树上捧了下来。
乌素在槐树下踮起脚,她发现这棵树上果然有个小家伙在休息。
她想,它身上的神念弱极了,一定是快死了。
这就等于,她要有饭吃了。
乌素对能够给自己提供能量的生物毕恭毕敬,她轻轻拍了一下这小青鸟的脑袋。
裴九枝被她拍得清醒了过来,脑袋上的一撮毛发都竖了起来。
他神识所附身的青鸟哆着羽毛,只感觉捧着他的这双手有些熟悉。
裴九枝依稀记得,那日夜里,她的手从他的胸膛上抚过。
而后不久,或许是他弄疼了她,她的指尖按进她的肉里,划出几道血痕。
不疼,倒令他更加兴奋起来。
是那双手吗?或许,女子的手都这样,只是因为他之前只碰过那一双。
裴九枝挣扎了一下,想要从乌素手里飞出去。
但乌素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怜的小鸟,你要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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