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采取个折中的办法。
既答应了爷爷生个姓苏的孩子,又想给梁安博一个机会。
她说的是上辈子的事情,但梁督察显然想错了,他以为她说的是这辈子。
他知道阿星是偷渡到香江的。
内地户籍管得那么严格,她从川省跑到鹏城,花的肯定是她爷爷的存款。
但是能养出他父亲那种性格的老人又能是什么纯善之辈?必定有所要求,而现在就是她要实现自己诺言的时候了。
梁督察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原来如此!”
只是他难免有些疑惑,“你爷爷不是有孙子吗?”
苏念星微怔,很快又想好了说辞,“你觉得我父亲为什么会虐待我?”
不等梁督察回答,她自顾自答道,“因为我是女孩,我不能给家里传承。
我长大后迟早会嫁出去。
哪怕我再有出息,也是便宜外人。
如果我生的孩子也姓苏,我能给他养老送终,他不会觉得养我亏本。
这就是基层百姓最普遍的逻辑。
我想告诉那些只有女孩的家庭,女孩一样给家里传承。”
她面露苦笑,“我在川省做慈善,给那些女孩一个读书的机会,只是改变那一批人。
可这些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真正的原因是冠姓权。”
梁督察见她难过,将她揽在怀里,他突然想到他认识的几位女性。
他妈妈一辈子都在怪阿公重男轻女,宁愿将家产交给二姨丈,也不愿培养她。
当时她质问阿公,为什么不培养她。
阿公说,女人做生意很难,他只想她一辈子舒舒服服。
可是这样的生活不是妈妈想要的。
她想像男人一样拥有平等的继承权。
母亲生气的时候,甚至会怪罪阿公,“你就是个老古董。
如果我生在别的家庭,我一定可以闯出一番事业。”
他又想到雅静,她学历高,手术也做得好,可是升职的时候,领导首选并不是她。
甚至是关淑惠,跟张正博和大林相比,淑惠能力并不输他们,她心思细腻,善于观察,在重案组的时候,她有好几回关注到他们忽视的地方。
他多少次向上面申请给关淑惠升职,但是她得到的晋升机会就是比另外两人少。
他妈妈的不幸归公于家长的不公。
雅静是直属领导的不公,关淑惠却是制度的不公。
而阿星更进一步,她质疑这个社会的不公。
这就是女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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