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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医师却告诉赫铃,薛摇枝的身体没有大碍。
她的疼痛,大概只是因为她“觉得”
疼,而不是因为身体原本就受了损伤。
医师说,只要到了第二天,薛摇枝的疼痛就会随之消失,哪有如此准时的病?
赫铃明白了过来。
从薛摇枝将姚渡剑的头颅砸碎的时候,她摇摇欲坠的精神也被她亲手砸碎,如果真的有看不见的人在对薛摇枝加以酷刑,那么那个人就是薛摇枝自己。
而她这个昔日的友人能够做的,就是在这一天守在薛摇枝身边,防止她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做出自杀的行为,当赫铃按住薛摇枝的时候,听着薛摇枝痛苦抽气的声音,她偶尔会想,这种关心或许才是最残忍不过的了,对薛摇枝而言,活着大概比死更加可怕。
子时一过,薛摇枝身上的疼痛逐渐减轻,赫铃便放开了她。
两人坐在房间里,窗外飞雪纷纷扬扬,一如她们淋着大雪嬉笑追闹的那日,赫铃猜薛摇枝也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因为她们如今鲜少有这样安静亲密的时候,连气氛也变得柔和起来,过了一阵,赫铃站起身来,说,那我回去了,于是薛摇枝点点头,说,好。
赫铃父亲因病痛而死的半月后,母亲也在睡梦中迎来了长眠。
她守着棺椁入土,心里微微地庆幸,男子本来不能入棺,因为一月之内双亲相继故去,承了母亲的福,父亲也得以入棺,两具棺椁紧挨着落入坑中,逐渐被泥土所掩埋。
仪式结束,赫铃最后望了一眼双亲,准备离开之际,竟然望见了薛摇枝。
隔着茫茫人群,她显得格格不入。
赫铃以为薛摇枝是不愿见到死亡的,对她家也多有怨言,再加上收整遗物,多日繁忙,所以她并没有将葬礼的时间告诉薛摇枝。
赫铃不知道薛摇枝是从哪里听说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当视线对上的那一瞬,她似乎看到薛摇枝眼中也有痛意。
不过,也只有那一瞬间对上了视线。
因为薛摇枝已经淡淡地收回了目光,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赫铃此后还要去处理许多后事,所以她们并不同路,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之后迎来薛摇枝的生辰,赫铃照旧来到了邻居家,叩响了那扇门。
屋内没有人回应。
门紧紧地锁着。
赫铃站在薛摇枝的窗下试了试,没有温度。
薛摇枝的生辰是在冬天,只要她在家的时候,炉中就会燃着温暖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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