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枕寒说,好。
转而,又说,我如今就是在见证。
沈樾难得有接不下去话的时候。
他闷闷“嗯”
了一声,迎着祝枕寒无比坦荡自然的目光,先将指节抵在下颚,掠过嘴唇,又托着脸颊,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回忆了一下黄沙镖的经历,然后开了口。
“镖局有规定,十日之内不接两镖。”
“而黄沙镖,就是在我刚结束上一镖的十日后出现的。”
甲等镖师稀少,整个西平郡分局加上沈樾只有两位。
其实原先就有两位,只是其中有一位正是当初与千尺贼王堏勾结的镖师,南庄少小姐绑架案后,他就被千城镖局除名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里分局都只有一位甲等镖师,直到不久前沈樾填上了这个空缺。
许多人愿意用高价钱请甲等镖师护镖,所以往往十日一满,下一个镖就又来了。
沈樾一进镖局,就有人说你可终于来了,有个大单子,忙着将他带到后堂去。
他就是在这时候第一次见到这次下镖的雇主,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房中,掌柜正与一人对座。
那是一个身披靛色外袍的女人,她长得很普通,大约四十多岁,眉目间已成颓态,眼神浑浊,然而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彩,就像是终于要达成多年来的夙愿,那样的从容自在,沉默着,等待着,但却难以掩饰兴奋。
沈樾很快就看出,她不会武功,她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沈樾却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本能般的警惕。
掌柜看到他进来,便向女人介绍道:“这位就是镖师青庄。”
又招呼沈樾:“来得正好,方才还在说你是镖局里最年轻的甲等镖师呢。”
沈樾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了,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坐到掌柜身侧。
掌柜简单解释道:“这位雇主点名道姓,想要甲等镖师来运她这一趟镖。”
房外正巧有人来请,掌柜解释完这么一句之后,就让他们先谈着,转身出去了。
沈樾问:“您如何称呼?”
女人淡淡道:“我姓薛。”
她身上有很多矛盾的情绪和表现。
沈樾不欲深究,但还是例行问了一句:“薛雇主,我看你在镖单上签的佣金不小,镖单中却没有明确写出运送的货物是什么,这恐怕不太合乎常理。
镖师只有知晓货物是什么才好安排镖队,才好随时清点货物,途中即使不不慎丢失了,也能借此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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