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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发带绕过沈樾发间的时候,指尖触到锁骨,便问:“这处刀伤是如何来的?”
沈樾彻底没脾气了,祝枕寒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了。
“第一次行镖,碰见了魔教白虎门的门众。”
沈樾毫无顾忌地撩开衣襟,露出那条爬行在锁骨处的刀伤,即使过了这么久,看到这道伤时,祝枕寒仍然心有余悸,因为这一刀毫无保留,是硬生生要将他的骨头都斩断的架势,“弯刀,伤口瞧着吓人罢了。”
他瞥见祝枕寒的眼神,手指忽然勾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那时候年轻气盛,不知道避让,对方动手,我就还击。”
沈樾说,“他一刀劈在我胸口,没料到我敢不躲,我一剑刺向他喉咙,他却是躲了。
所以,最后我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却一脚迈进了棺材。
自那以后,其他人都知道镖局来了个疯子。”
说这个,是想缓解祝枕寒的情绪,意思是你瞧我伤得凶,他却直接送了命。
结果,事与愿违。
因为祝枕寒心疼之余,又琢磨出点儿生气的情绪来。
生沈樾的气,气他为什么敢不躲,气他为什么敢毫无牵挂,以死相博。
转而,又开始生自己的气,因为那时候,他确实没有站在沈樾的身后。
沈樾心颤颤的,忽然发觉祝枕寒眼中的那层薄雾化作了浓郁的夜色,酝酿着雨,且酝酿着风,也许还有场雷,眉头蹙着,嘴唇紧紧绷着,抿成一条纤细的线,没甚血色。
他连忙拽着祝枕寒的手,又沿着锁骨往下滑动,停在腹侧。
腰封微敞,衣摆卷着滚到胯骨,祝枕寒被他牵着这样抚过去,晃了晃神。
“小师叔,你瞧这道伤,肯定猜不出来是什么武器所伤的。”
祝枕寒低头一看,手底下赫然又是一道伤,瞬间任何心思都烟消云散,冷静得像是腊月的凌冽冰雪,不止是冰雪,准确来说是风雪——因为他心中的火快要蒸腾起来了。
他缓缓地吸气,又吐气......说,剑伤。
沈樾说,还有呢?
祝枕寒说,不知道了,还有什么?
左右没猜出来,于是沈樾得意地笑了:“是我自己的剑伤的。”
笑到一半,僵在了脸上,因为眼前的祝枕寒,脸色阴沉得像是墨。
祝枕寒压着火气,连声音都变得暗哑低沉,一字一顿,警告道:“这不好笑。”
“沈樾,受伤这件事,并不好笑。”
沈樾听着,就像是听到他在说“沈樾你要是再敢嘲笑沈樾我就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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