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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大失所望,只觉得先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祝枕寒颔首,举步登上最后一级玉阶之时,却没料到沈樾突然发难。
沈樾的招风剑,讲究一个“快”
字,自小勤练手脚,动作速度快到常人难以看清。
他本来就离得近,站在祝枕寒之上的最后一级玉阶,手臂一沉,手腕一抖,将他腰间的念柳剑解了下来,祝枕寒瞳孔微缩,伸手欲阻,指尖却只触到沈樾腕间一截肌肤。
像是被那种炽热的温度烫伤一般,祝枕寒猛地抽回了手。
沈樾注意到他动作,却像是没发现似的,兀自拔剑出鞘,腕节翻动,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腕上银镯晃动,隐隐绰绰露出那过于滚烫的肌肤。
他这下子终于敛去了面上的不虞,端详了一阵剑锋上的翠色,唇边绽开狡黠的笑意,重新将念柳归于鞘中,道:“落雁门,有落雁门的规矩。
倘若小师叔不知该如何看管自己的剑,那就由我代为看管吧。”
祝枕寒听到人群中传来小小的欢呼声。
但是,他如今已经没有半点心思再去关心旁人了。
陈旧的记忆在匣中翻腾,噼噼啪啪发出闷响,不断地撞击在他心扉上,令逐渐愈合的痂重新裂开了血痕,一种终于挣脱桎梏的快意和与之而来的疼痛感同时涌上心头。
他想起......他也曾轻巧地用手指环过那截腕节,拇指覆于其上,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彰显着过于明媚肆意的活力。
那时候也是这般灼热的吗?
时间过了太久,如今再去回想,他也记不清当时的温度了。
祝枕寒的指尖微微抽动一下,继而隐于袖中。
再看向沈樾时,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客气道:“那就有劳了。”
沈樾掂了掂手中的剑,轻哼一声,视线越过祝枕寒,朝那些凑热闹的同门弟子道:“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我承师命而来,同他还有要事相商,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手一伸就拉住了祝枕寒的衣袂,低声道:“愣着做什么?走了。”
清风微拂,青袍青年在前,蓝袍青年在后,一前一后走着,前一个拐过转角,脱离众人的视线之后就松开了后一个的衣袂,自顾自地往前走。
祝枕寒垂眼看去,素来严整的衣袂上留下了一道道曲折迂回的痕迹。
他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就抬起了眼睛。
沈樾步伐轻快,袍角飞扬,起伏不定,回回如潮。
祝枕寒试图将面前的青年与两年前自己所见的那最后一眼相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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