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是不是醒了,我看见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谢吟池已经醒了有十分钟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有睁眼。
因为他听到贺昀祯和岑近徽在自己的耳边吵架。
争吵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十分乌龙的情感问题,谢吟池听的很不好意思,也找不到什么睁眼的时间点,只能一直装睡。
装睡是一门技术活,他在听到岑近徽夹枪带棒的骂贺昀祯明知道别人有男朋友还不要脸的贴上来这种话的时候,尴尬的蜷了蜷手指,结果就被温峤给发现了。
再不睁眼就有点刻意了。
谢吟池只能佯装刚醒来的样子,气若游丝的看着将自己的病床围的密不透风的室友们。
他的眼神扫过一脸关切的岑近徽和贺昀祯,最终停留在面无表情的温峤身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喉咙干涩,声音都变得沙哑。
贺昀祯见他舔唇,立刻调头去旁边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是温峤回宿舍取东西的时候发现你倒在洗手间的地上,他把你送到医院之后给我发了消息,我考完试才看到......”
“他也给我发了。”
岑近徽反应慢半拍就被别人抢了先,面色愈发冷峻。
岑近徽想,既然温峤知道自己和谢吟池的恋爱关系,那么就给自己一个人发消息就可以了,把贺昀祯叫过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而厚颜无耻的某位一丁点要避嫌的自觉性都没有。
谢吟池的高热已经退下,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上贴着的白色胶布,眼眶变得热热的,“温峤,谢谢你。
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
温峤:......
说的也没有错。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宿舍里。”
温峤眼底的乌青比前些天要稍淡些,他无端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其实他本来应该在这俩人随便来一个人的时候就走人的。
但问题是这俩人是一起来的,而且看起来似乎随时要动手的样子。
他莫名有些放心不下,谢吟池是他好不容易拖到宿舍楼底下的,来医院一趟也不容易,别最后这俩人再打个头破血流,他们宿舍肯定要被查,到时候简单的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温峤最怕麻烦。
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抖了抖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晕倒之前,在镜子前看到我脸上有血,我可能在睡觉的时候吐过血......我昏迷的时候有给我做全面检查吗?”
谢吟池一脸紧张的叫住温峤。
这种事情问贺昀祯或者是岑近徽都是一样的。
他脸上明晃晃的血迹,医生只要看见了就不会不管。
贺昀祯见他担忧的样子可怜极了,伸手替他将身上盖着的被子掖好,“你放心好了,都检查过了,你下巴上的血不是吐出来的。
医生说是因你的下唇点状出血,出血点只有针眼大小,所以看不出来。”
原本沉默的温峤忽然开口道:“跟嘴唇干涸撕裂出血还不一样,相比之下点状出血更难止住,是一颗一颗往外冒血珠的那种。”
区别于撕裂出血,点状出血几乎没有痛感,即便是人在清醒状态下也很难察觉,除非是在舔唇的时候唇腔里有了明显的血腥味。
谢吟池听的更害怕了,“为什么会这样......”
“问过医生,说平时喜欢咬嘴唇就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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