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说。
庭川倒是摇了摇头,“法器都有灵性,况且这阵也不会愿意留下旁人的痕迹,要是我们靠近,应能察觉到。”
既是这么说,南煦倒是放心了不少,这趟进来本意是了解一下山中的阵法,附带任务也不能抛下。
“兴许洛苡也进来了,并不需我留心寻找,且随缘吧!”
南煦说。
也就是聊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热气与冷气交汇,嘴唇的皮肤有些被拉扯的痛意,南煦伸手在背包边摸了摸,摸出装水的葫芦,当时南煦倒肯花钱买个保温杯的,奈何商场里装水的容器只有这一种。
将葫芦凑到嘴边,南煦仰头,没喝到,他垫了垫手中葫芦的重量,依然沉重,他再次仰头,一滴水也没入嘴。
南煦泄气道:“冻结实了。”
庭川的目光在他被冻得干裂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团了个蓬松的雪球递到他面前,“等走到林地,看看能不能生火。”
他这娴熟的动作,想来之前在雪地里就是这么做的,葫芦里都水结冰了喝不成,也只能靠雪水解渴。
南煦知道这是别无选择,只是看着那雪球,就忍不住打个哆嗦。
“嗯,那我再忍忍。”
南煦纠结了半晌,说道。
庭川也就扔了雪球,和南煦继续前行,浩瀚天地之间,他们的身后的脚步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没留下半点痕迹。
南煦感受着手上另一人传来的温度,心想,若只有他一人入阵,在这种环境中,一定会感觉到特别无力和孤单,浩瀚与渺小这种极致的反差,最是容易催生人心中的负面情绪。
可当初,庭川又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在这山中六百多个阵中穿梭,当他在无边无际的大雪里时,又想了些什么。
南煦偏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庭川的脸色并无好转,但那双眼睛很是有神,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南煦愣了愣,都冻成这样了,他还在开心什么?
脑中刚涌起的那么些许惆怅就这么被他抛之脑后,又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一脚踩下去,膝盖都陷入雪中,两人的步伐越来越慢,走得也越来越吃力。
“天要黑了,我们找个地方先修整一下吧,我的腿快没有知觉了。”
南煦再一次把腿从雪地里拔了起来,气喘吁吁地与庭川说。
庭川的气息也有些许不稳,看向远方说:“前面有个高坡。”
南煦的眼睛看了一天的白色,对庭川说的高坡是半点也看不清了,“好,先去高坡休息。”
坡就是个光秃秃的坡,没有木柴,点火的愿望暂时是实现不了了,南煦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才觉腿酸痛得厉害,不知道是走得,还是被冻得。
他在背包里翻出一块饼,递给身边的庭川,“饿了吗?”
他们午饭没吃,现在已经是平日里吃晚饭的时间了,南煦的肚子一早就闹起了空城计,这一天大雪不绝,多耗一会儿,后面的路就更难走一分,两人都默契地没敢中途休息。
庭川接过那张饼,捏了捏,脸色有点古怪,还没来得及开口,南煦的呼痛声就适时响起。
南煦饿极了,冻麻了的手握着饼便一口咬下去,牙齿磕在硬邦邦的饼上,牙齿都松动了几分。
南煦把饼丢在雪地上,不受控制地泪眼汪汪,说话含含糊糊,“硬的,疼,啊,牙还在吗?”
庭川哭笑不得,收起手中的饼,掰开南煦的嘴看了看,又用指腹碰了碰,安抚道:“没事,牙还在。”
南煦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抓起一把雪捏成小团塞进嘴里,试图用冰冷麻痹痛感神经,顺便补充一下水分。
连塞了几口雪,才感觉好受一些,南煦又把之前丢在雪地上的饼捡起来,重新塞回包里。
休息了十几分钟,空中的大雪不知什么时候转为了小雪,两人商量后,打算趁着天未全黑再走一段路,虽说在雪地中夜间也能看到,但到底不像白天那么清楚,对地形不熟悉的话,还是不冒险的好,况且,人也需要找个合适些的地方休息。
刚在坡上隐约看见远方的起伏,等下了坡又走了一段路,那起伏的轮廓就看得更加清晰了,南煦有些惊喜道:“是山。”
有山就有树木,再不济也能找到些点火的木柴。
庭川眉头微微皱起,不如南煦那么兴奋,之前远处看那个高坡时,也是如山峰的起伏,可走近后才看到光秃秃的一片。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啊~
祝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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