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荺睨了他一眼,转身抱着花进屋。
他进屋时,看到安薄蹲在地上,细瘦的手腕悬在空中,边看着什么,边寻找对应的花束。
似是察觉到他的存在,安薄有些慌乱地站起身,解释道:“我,我照着上面写的放的。”
安薄说着看向地面上的记事本,是刚才路荺递给他的。
路荺看了一眼包好的花束,毫无波澜道:“你很适合。”
安薄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没发现新伤,只有之前暗红的结痂。
记事本上一共记录了十单货物,后面跟着他看不懂的地址,标注的很简单,最多不超过两个字。
他们又回到了车上。
混合的花香弥漫,安薄还是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路荺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开始了送货路程。
让安薄惊奇的是,他一次都没有看记事本上的地址。
“你不需要看一下吗?”
当第五次在记事本上打上对号后,安薄这么问了。
路荺没有丝毫波动,淡声道:“不需要,我经常去。”
安薄:“哦……”
他们没有再说话,整个配送过程十分安静。
车载电台一直开着,在主持人活跃的声线中,安薄静静望向窗外。
绿色一瞬即逝,又再次现身眼前,房屋,树干,以此往复,都是相仿的场景。
大部分的派送时间定在下午,基本上都是民家,也有例外,比如现在,他们最后一单的目的地是医院。
送往医院的订单很多,那里几乎以老年人为主,而下单人几乎都是远在城市工作的他们的子孙。
路荺放下推车,将最后一些货物摆了上去。
安薄听到后座车门被拉开,车身微微颤动,然后是路荺的声音,“一起去吗?还是你想在车里?”
车停在医院门口。
这里失去绿色的覆盖,灰白色的建筑暴露在阳光下,如同失去一层保护膜。
安薄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路荺又问了他一遍,才慢慢缓过神。
他有些不自然地眨眨眼,移开看向医院大门的视线,低下头小声说:“我在车里吧。”
路荺没说什么,拿了花就走了。
滚轮声离他愈来愈远,逐渐消失在风中。
车停了火,前排窗户拉下来一半,吹进来的风不算太热,甚至有些凉爽。
但安薄还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里有团火,要把他烧到窒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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