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说,寡妇知冷知热,会疼人,父子俩彻底闹掰,断了父子关系。”
“咪咪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我记得好像花了二十块钱买的吧,从小很懂事,一人一猫互相作伴,到今年,我算算啊。”
隔壁大娘数手?指头。
十年整了。
以前大部?分猫都叫咪咪。
三?年前,老王得了场大病,儿子得知后回来探望,被老王赶出家门,他还是和那个寡妇在?一起,两人据说也没?领证,就这么?搭伙过日子。
半年前,一起下棋的老伙伴发现到点了,老王没?下楼,感?觉到什么?,找来开锁匠,果然,老王走了,看起来睡着的时候走的,没?遭啥罪。
咪咪趴在?他的枕头边。
不?管生前关系如何,老王只有一个儿子。
丧事办的很简洁,老王儿子没?哭,从头至尾,一滴眼泪没?掉。
人入土为安,咪咪怎么?办?
作为多年邻居,又亲眼见证葬礼,隔壁大娘心疼咪咪,似乎知道主人走了,那几天里,它趴在?老王床上,不?吃不?喝,谁摸都没?反应,把它抱到饭盆前,等松开手?,又回到床上。
那里有主人的味道。
“我本来想领养的,这世道,猫比人强啊。”
隔壁大娘擦擦眼,“但我说了不?算,儿子儿媳忌讳,猫本来就邪性,又是刚去世老头的猫,养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渗人呀。”
“我告诉老王儿子,他爹生前把咪咪当孩子养,自己?吃饭随便凑活,但一直给咪咪买最好的猫粮,希望他能带回去好好照顾,让老王走的放心,他同意了,当着我的面抱走的咪咪。”
说到这里,真相到底是啥,已经差不?多明?了。
剩余的,要?问咪咪了。
听到有人能和它对话,暮气沉沉的老猫咪咪瞬间被注入了某种活力。
“他不?孝顺主人,对我也不?好,小孩没?事老欺负我,薅我毛,揪我耳朵。”
“让我吃剩饭剩菜,齁咸齁咸的,水盆好几天不?倒水,还不?让我住屋里,在?外面给我搭了个窝。”
“我就自己?跑回来了。”
隔壁大娘即使已经猜到答案,但依旧震惊,喃喃道:“那么?老远,你怎么?回来的呀。”
她?知道老王儿子住的小区,在?城市的另一端,要?倒好几次公交。
咪咪有些不?好意思:“跑回来的呗。”
其实迷路好几次。
换做花篮里的烧饼香问:“所以你不?是送我,而是想回到这里?”
咪咪理直气壮:“当然了,我如果不?那样做,你会让我进来?”
花篮里的烧饼香:“……”
心情复杂得很,那道每晚出现的身影,是她?很久不?曾感?受到的温暖。
原来都是假的。
至于老猫为什么?凶她?不?用?问了,它依旧把这里当成家,而她?,是个闯入它领地的不?速之客。
花篮里的烧饼香平复下情绪:“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这套房子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主人,是我租赁的。”
她?不?可能搬走。
距离烧饼铺那么?近,而且,房间堆满很多做烧饼的材料,搬走很麻烦。
梁锦绣翻译前生怕老猫像忠犬点点般不?不?知道主人已经去世,特?意先问了句,得到确定答复才继续道:“人类有人类的规矩,你的主人已经去世,现在?,这个阿姨才是这套房子的真正主人,谁都不?能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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