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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诡异,但事实的确如此——沈殊是精准的“善人”
,否则怎么会对阴翳孤僻的幼年自己善心泛滥?
记忆里的他者多少展露作为动物的部分,试图和同伴恶性竞争的,管不住冲动打架斗殴的,以伤害别人作为取乐手段的,管不住性冲动随便和人滥交生孩子的……凡此诸多特性,都是“人”
的附加面。
沈殊则从未对人过多展露如是阴暗的一面。
就楚征的观察来看,他并非没有负面情绪,却总在为他人忍耐。
疏离,礼貌性地拉开距离,本能地认为别人——包括他深爱的妹妹在内,都不具备承担他的“恶性”
的心力,傲慢地不奢求着。
但现在,那些在过往的相处里若有似无出现在他面前过的小恶,摆脱了忸怩的外壳,如此大方又赤裸地展示在他面前。
这是不是能说明,沈哥真的很信任他?即便失去记忆,仍旧对他表现出了依赖。
人只会恃宠而骄,不会毫无缘由地作天作地。
楚征放好书签合上书,闭上眼睛小憩。
眼前骤然浮现沈殊紧咬被角的迷乱模样,喉间发紧。
“啪嗒。”
是旋转楼梯的小灯被打开了。
紧接着是水声,冰箱门被打开的脆声。
楚征听见细碎的脚步声靠近自己。
几秒钟后,一条薄薄的毛毯顺着他的腰腹盖上胸膛。
沈殊并没有走,端着水杯在沙发背后站了一会儿,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绕到茶几边上,将水杯放下。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声后,他在毛毯上蹲下,温热的呼吸轻轻拂到楚征脸上。
……沈哥要做什么?
楚征的眉上筋络一跳,依旧保持平稳的呼吸和不颤动的眼睫毛。
下一秒,沈殊微凉的手拂过他的额前碎发,一个干燥的吻印下。
轻轻掠过,蜻蜓点水似的。
呼吸骤然远离,紧接着是一阵乱糟糟的碰撞声。
对方似乎大梦初醒,懊悔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连脚步声都来不及压低,便匆匆跑回楼上了。
待到一切声音归于寂静,楚征才扶着额头缓缓起身。
另一只手撑着膝盖,骨节用力到发白。
沈哥吻了他。
为什么?
是因为失忆后他们算得上和睦的相处,沈哥从他这里获得了足够的安全感而心生爱意,又欲望上头渴望触碰;
还是沈哥根本就……没有失忆呢。
他那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吻陌生人的。
回想起诸多不自然的细节,楚征的面颊开始发热。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是个笨蛋,平日精明,可一遇到和沈殊相关的事就犯傻犯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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