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浑人的反应,已经肯定了他的猜测。
时梁看着五浑人规规矩矩贴着船舱站,冷笑一声:“呦,这是怎么了?不冷啊,你们打什么寒颤?”
大断指移目望向他哥,那位刚看他就似在看个死物,人肯定是知道他下迷情药的事了。
秃眉拉了拉襟口,确实有点冷。
船到了河中央,船家开始收船钱:“一文一位。”
莽汉掏了四文出来,丢到托盘上,两手抱胸撇过脸。
大断指见了,抠出一个铜子,迟疑了下又抠出一子,跟船家道:“带了里面那位打络子的姑娘。”
短短一刻,五色浑人差点熬白了头,眼巴巴地望着越来越近的岸,心跳得却愈发快。
坐在辛珊思下手的婆子着急起身,没注意,腿杵了下背篓。
背篓微微没动。
这一幕落到了时梁眼里。
辛珊思收起打了一半的络子,拎了背篓背上,掏了五个铜子出来,在手里颠着玩,一步一步地走向舱门。
正往船头挪的五色浑人,听着清脆的铜子撞击声,一下想到了那枚嵌入石墙的碎瓷,顿住身,不敢再动了。
踏上甲板,辛珊思幽幽道:“坏事做尽了呀,阎王都看不过眼,这不…把黄泉路都铺到你们脚下了。”
大断指脚跟一转,扑通跪下,两手合起求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给条生路…最后一回…绝没有下次了…我回去就行善积德…”
“是吗?”
辛珊思明显不信,不在意投在身上的诸多目光,她歪着头没感情地看着几个混蛋。
“两天前才放过你们,你们身一调依旧老样子。
今天想糟蹋谁?说来我听听,也好估一估恶行,看是把你们片了千八百块,还是一招封喉?阎王让我在此遇见你们,我总得懂事些。”
秃眉也跪下了:“真不敢,求姑娘再给回机会。
日后我们一定老老实实做人…”
辛珊思敛下眼睫:“世道讲因果。
你们开罪我,我没杀你们。
那自此后,你们所行之恶,都有我的罪过。”
“不会了…”
大断指举起手:“我发誓我发誓,以后清心寡欲,绝绝绝不伤天害理,大恶小恶都都都不沾边。
施施主饶命…”
时梁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这就施主了。
真要杀他们,辛珊思目前还做不到。
但这几人又确实可恶,她必须得吓破他们的胆,叫他们以后再不敢胡来。
看着船头即将触岸,她两指捏着一枚铜子送到五浑人眼前,运力聚于右手,捻动。
习习清风,吹走一缕铜灰。
顾铭亦盯着她将铜子捻成灰,心中震撼。
她的内力…
五浑人,眼都勒大了。
辛珊思轻语:“自己做了多少恶,该清楚吧?好好赎罪。
要是哪天被我知道,你们还死性不改,我定上穷碧落下黄泉…找到你们,剥皮抽筋,像捻铜子一样…”
船着岸了,她起步越过几人,“将你们一寸一寸捻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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