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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是探寻半是委屈的话说出了口:“你整整一年没有联系我。”
不联系是因为不想,也不能,若忍痛分开了,却还你来我往地问候,岂不是白费功夫,掩耳盗铃。
生生营造出一股子异地恋爱的感觉,那就没意义了。
是对离别和重聚的不尊重。
唯有彻底断了纠葛,才能想清楚放不下什么,也能细细考虑要不要捡起。
她花了一年来审视自己,能否孤独地生活,容许生活重心只剩下工作和家人,能否转而心仪他人,开启新的航线。
而温栩用这一年,必定发现柳成涓这人多心狠,从前优柔寡断是因为拿人手短,连本带利还钱后,半点恩情都不顾了。
只有这样,温栩才能感觉到失去,再习惯失去,然后考虑别的人。
年轻的,新鲜的,有趣的,听话的,甚至是床上默契的,又有什么难找,成涓在这方面对温栩很是自信。
她一遍遍地想,温栩离开她会更好。
而在这一遍遍祝福之前,是她一遍遍的不舍与绝望。
在孤独中割舍一个爱了几年的人谈何容易,难道要她在空房子里忽然立地成佛,不再渴求那人含笑的声音和温暖的身体吗?
做不到,在工作和家人之外,她需要放松和救赎。
而这些没法转移到别的人身上,心里有人没放下,挤不进去闲杂人等。
今天愿意见温栩,愿意送她回家,是因为心里的那个时间到了。
一年了,她不能继续不理人,总该与温栩说一声。
但究竟说什么,她心里又没有准确的答案,摇摆不定,索性临场发挥。
她回:“那边工作忙。”
这理由给得敷衍,与其说解释,不如说是礼貌,为了不冷场而已。
温栩“呵”
了声,没有深究,“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预计在后天。”
晚一天也可以,但现在没必要说。
成涓从盛栖家离开后就没笑过,一板一眼,认真地在开车。
温栩频频往她脸上看,她干什么都认真,哪怕不喜欢的事情,也能做得很好。
她对着自己,连笑都吝啬。
她细想,哪怕是刚在一起那会,成涓也不曾卑躬屈膝地讨好,只是会好脾气地由着她作主和使唤。
后来成涓离开校园,一天一天地变化,同样是顺从和配合,但与之前的小心谨慎不同,更加淡然。
有时温栩会去琢磨她的表情,虽然心事重重,拧着眉头,却并非烦躁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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