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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就想在家里待着,不离开他依赖和习惯的这一切,为什么还要为难他呢?
“像往常那样”
原来是一种奢望。
“听话,你必须得去医院了。”
沈君怀预料到他会不配合,但这次他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路清尘的身体状况很糟,精神状况也必须干预。
“我不去!”
他又往后缩了缩,眼尾发红,嘴角难以抑制地垂下来。
“我不去医院,我不要坐船,我不要画画了……我错了……”
不受控制的话脱口而出,像是藏在潘多拉盒子里的秘密,一旦打开了盖子,就全部涌了出来。
“我不是故意上船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隐忍着哭,弯着身子上前抓住沈君怀的衣袖。
“我以后不画画了,我谁也不见,哪里也不去,你别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打我也没有关系的,我不疼的,真的一点也不疼,只要你别生气,我没有关系的。”
他的眼泪像流不尽一样的,打湿了沈君怀整条胳膊。
“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了,别人会做的事我也可以学。”
“我,我还要很多事要做,我要在家里等你回来,烤蛋糕给你吃,我不能去医院的,求求你……”
沈君怀活到30岁,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被无尽的悔恨和剧痛淹没。
“去医院只是看病,不是不回来了。”
“你别哭。”
“我们看完就回家。”
“我不会把你扔在医院不管的。”
“好了,好了,不去了,我们不去了。”
“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里。”
“对不起……”
第16章至少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沈君怀再也没提去医院的事情。
路清尘依然每天待在画室里,足不出户。
他的几幅新作在寒星重点推荐展览,在业内几乎掀起一片赞叹之声。
不少人想约见这位神秘的年轻画家,但是无奈现在连寒星老板展岳都没法把他约出来了。
寒星要举办一年一度的画家沙龙,并去北欧极光村采风。
展岳思忖良久,终于还是拨通了路清尘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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