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忠,是不是明楼出事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了!”
杜忠知道:他一旦直白说出来,白金梅有可能就瘫了。
白石山拎着白金梅的裤子,往她肩上一担:“赶紧的,我们在外面等你!”
白石山拉着杜忠,“你愣什么愣?”
过了一小会儿,白金梅总算出来了,门也不关,就急匆匆跟着俩小警察,向府前街走。
身轻如羽,每一脚都踩在棉花糖上一样,虚无的泡沫里,闪过一道墙,她懵了,人山人海,警察拉起警界线,许多人指指点点,只看嘴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看见了白峻青,阴沉着脸,黄天佑目光呆滞无表情,难道说明楼他……她不敢想下去,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踉跄几下,欲倒,有人在后面扶住她:“白姑娘,你要节哀顺变……”
她再听不见其他絮语,人山人海,她看见许多人在那里围观,警察用一色的汉阳造驱赶,没有用,人流就象锅巴,紧紧贴着,又象潮水,一下子这样动,一下子那样动,任你嗓门再大,声震如喇叭,就算你声嘶力竭,喊出嘶哑,老百姓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偶尔有点出格的事发生,就在身边,看个热闹,一切自然,要看就看个水落石出。
许多人不吃不喝不忙事,亲临第一现场,去看这惊天热闹。
府前街平常极其僻静,有钱人那时逍遥自在,一般人也不到这儿。
柳明楼被杀,这么重磅新闻,怎能不吸引人,但凡听到一点消息,如果没有急办的事,都会搁浅,要去凑个热闹,看个明白。
“让一下!
让一下!”
杜忠拨开人群,让白金梅轻松走进去,一张草席映入白的眼帘,席上睡着一样躺个人,不用怎么看,白也知道那是谁,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躺着的死人身上有一种气息,她熟悉这种书卷的味道,个子高大,就算没有生命,席的长度,刚好够,身上盖着洁白的布,脖子的位置,可能是太惨不忍睹了,被医生处理过,有消毒的药水味。
“说你呢,捏扁头往里挤什么,让开,我们正在执行公务,后退,再后退,你们今天就没有一点儿事吗?这种事有那么好看吗?”
白石山拉住一个人的胳膊,往后拽。
白峻青铁青着脸,这时,一直蹲在地上的高孝山站起来:“白县长,桑局长,根据我的观察,柳主任后背被击一掌,这一掌虽不致命,但伤得不轻,有淤血,这是典型的日本黑龙会常使的空手道中的一击掌所伤,脖子下的刀法更娴熟,一刀封喉,不留余地,干净利索,从击掌到封喉,不会超过一分钟,喉断血净而死……死亡时间可能在子时或丑时,不可能有目击者,那是后半夜,人最困,马最乏的时候,加之,平时这条街上行人就很少!”
他的确是这方面专家,分析头头是道。
“金梅?昊昊呢?”
白峻青撇更下桑和高,迎着女儿而去。
他看见两颗豆大的泪水,滚出眼眶,他揽住女儿,没有听到她的哭声,硕大的手,在她后背上拍两下,“无论是天塌,还是地陷,我们一起承担!”
“爸,我想看看他!”
“去吧!”
白金梅走得很慢,白峻青一直扶着她。
“爸,我没事的!”
她推开白峻青,踉跄一下。
“不好!”
有人惊呼。
但那只是一刹那间的头晕目眩,她慢慢走过去,轻轻蹲下身子,手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摸索着,胡碴子尖挺,他就象睡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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