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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阖家欢喜,谁知道,不到两年时间,二格格便香消玉殒。
巴雅拉氏和舒舒觉罗氏都是聪明人,自然猜到了太皇太后的心思,老祖宗想要再从钮祜禄府上挑一个姑娘入宫。
旁人兴许会说这是天家的恩宠,是大好事,可两位母亲并不这样认为。
一入宫门深似海,女儿进了宫,便再难见到,痛了病了都不晓得,甚至连去了,都见不到最后一面。
就像孝昭皇后那般。
想到二格格,屋内的人再度叹气,气氛越发沉重低迷。
四格格虽说性子稳重,到底年纪还小,本就畏惧死亡,这会儿见自己亲额娘都一副愁眉紧锁的模样,更是害怕。
她拉着巴雅拉氏的袖子,小声道:“额娘,女儿不想进宫,女儿害怕…”
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只剩下哭腔。
巴雅拉氏将她拢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无奈道:“这事哪轮得到咱们作主,一切都要看太皇太后的意思。”
舒舒觉罗氏哭得比四格格还凶。
她已经折了一个女儿,总不能再折一个吧?
她泪眼婆娑的瞅着巴雅拉氏,企图对方心生怜惜。
巴雅拉氏苦笑,她也只一个女儿,亦是舍不得。
蓁蓁扶着舒舒觉罗氏回了自个院子,叫人送来冰块,用帕子裹着,轻轻敷在生母的眼睛上。
“额娘无需替我担忧,女儿是个心宽的,无论在哪都能舒心过日子,只要别断了好吃的、好喝的。”
舒舒觉罗氏听着好笑,点了点她额头,“宫里还能缺了你的吃喝?”
“自是不会。
所以额娘就不要心烦了。”
“傻孩子,你年纪轻不知后宫斗争凶险,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二姐姐未必是操劳过度才得病的,额娘怕你也被害了啊……”
眼见舒舒觉罗氏又要哭了,蓁蓁连忙从桌上取了一块栗子糕,塞进她嘴里,打断后头的话。
蓁蓁则是挪到后头,双手柔柔的替生母捏肩。
“额娘说的那些,女儿都明白。
但女儿既不图宠冠六宫,也不图万岁爷的真心,只要守好规矩,关上宫门,便能过清净日子。”
“如此倒是安生,可太苦了。”
蓁蓁莞尔一笑,“哪里苦了?关上宫门,女儿睡到日上三竿起,起了便用早茶点心,再读书写字。
若是累了便养上一两只猫狗逗弄,用过午膳小憩,起来后看看话本,或是教荷香下棋、与宫人们打叶子牌,自在得很。
待用过晚膳,赏花赏月荡秋千,抚琴吹笛,怡然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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