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箭矢破空,一群草寇的头儿,尚且没有能近身李吉就被刺穿。
尸体颓然倒下,温热的血液四溅开来。
其中一枚箭矢更是扎入贼首的面门,惨烈无比。
李吉甩了甩手腕,射杀贼首之后,没有任何停顿,又去抽箭。
急掠而过的劲风,从那些草寇耳边,头顶冒过。
大多数的草寇被李吉一箭爆头,穿胸。
极少数聪明的,用刀子一剁,拆下马车的木板,作为简易木盾抵抗。
不过,纵是如此。
弓箭速射极快,箭镞击中浸湿血液的木板依旧发出沉闷的哆哆声。
有了李吉的帮助,那些护卫也只得咬牙硬上。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已经结下血仇,就不能放过对方一人。
其中护卫头领更是颇有几分勇力,一杆子板斧,硬生生顶开贼人二头目劈来的砍刀。
然后一斧头横扫,把贼人给拦腰砍下半截。
几十两银子过路费的事情,变成一场无比酣畅淋漓的血腥屠杀。
断裂的胳膊,残缺的尸躯,流不尽的血泊。
两方人马脸上狰狞的神色。
最终在一蓬蓬的热血之雨中,以商队这边死了五个,伤三十来人为代价,全数歼灭对方三十来号的凶悍草寇。
整个山谷变成血腥修罗场。
而李吉所占据的一块大岩石,自始至终,没有一个贼子能突破上前。
两壶箭矢射空,李吉甩了甩发颤的手指,望着遍地的血泊也沉默下来。
这会儿,他心底的那一股无名怒火倒是消散不少,可也觉得自己行事过于凶狠了一些。
利刃在手,杀心自起,这话从来不假。
获救的商队头领,见此一幕,内心自是不会有任何的喜悦,别的不提及,光是死掉人的安家费,活着的人伤残费用,其支出就远远超过跑上好几趟的利润。
并且,更为麻烦的一点是——眼下的这一条直抵孟州府城的商路,至少一年半内不能轻启。
往后恐怕只能绕路而行,从太原府取道孟州。
其中花费又加重了一笔过境税。
江湖从来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鲜血只会换来鲜血,仇恨更是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不过,尽管吃了个闷亏,商队的头头也不能怨怼李吉,而且还得好吃好喝地招待。
不然,那才是真的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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