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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醒来不过一个时辰,不知何人上药。”
叶照感受着身后的硬挺和灼热,蜷缩地双腿开始打颤,只攥着被褥尽可能平静道,“小侯爷,秦王殿下晓风月,极通人事,一点气味烙印都能辨别。”
霍靖比萧晏还长三岁,后院妻妾皆有,自然明白叶照的提醒。
只顿了顿,虽按在她伤口的手还在用力,身子到底退开了些。
“你原该是本侯爷的,白的便宜了那病秧子。”
霍靖将被子撩过去,自个坐起身,盘腿靠在榻上,“不过也无妨,他年受难永,救命的花药已经不复存在了。”
叶照本单手撑着,艰难起身,这厢话入耳,她一瞬间几乎起不来。
半晌,才挨着里间墙壁一点点挪起身子。
霍靖伸手扶了她一把,“枉费本侯数百人手。
本来是想着摘了那花留在手中,以备来日之用。
也罢,反正那花如今连根带筋都没了,也算是断了萧晏的命。”
叶照同霍靖是同一日离开的百里沙漠。
她东来,霍靖西去。
所以,霍靖去的是西域银莽原雪山,是为毁花而去?
可是,他是如何知晓萧晏的病,需优昙花的呢?
况且眼下也不是优昙开花的时候。
连根带筋都没了,又是什么意思?
幸得霍靖深夜而来,防人影投窗,不敢点蜡。
如此床帐中,两人尺寸距离,便也辨不清彼此神色。
叶照原就退尽血色的面容,此刻更加惨白,上下唇瓣已经咬出两排细小的牙印。
只是言语时的气息终是被她御气调服的规整平和。
她道,“小侯爷没受伤吧?”
霍靖一愣,声色亦柔和起来,“没有。”
“那便好。”
叶照难得话多些,又道,“属下觉得,彻底绝了那救命的花甚好。”
“怎么说?”
“师姐们都死了,都死在秦王手里。”
叶照喘了口气,“也算是对他的报应。”
“那几位以往没少磋磨你,这厢如何便这般有感情了?”
叶照莞尔,轻笑了一声,“原也不是为她们,是为我自个。”
她顿了片刻,似是续不上力,直到将一口浊气吐出,方继续道,“若她们在,属下在秦王府中,多少也能顺畅些。
总不至于孤掌难鸣,独木强撑。
如此,自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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