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野:“没事。”
若无?正事,只是闲谈,那诸野向来惜字如金,谢深玄也不?想过多追问,只好当做无?事发生,他顶着?诸野的?目光,硬着?头皮朝回走,想诸野大概是闲着?没事,所以才想跟过来看看,玄影卫都是如此,他们把持着?朝中无?数机密,若不?是这般闲着?四?处窥探,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八卦。
他回了学斋,照常给学生们上课,待课至一半,他无?意抬首看向学斋之外,一眼便见诸野竟还在外头院中,正倚在长廊之下,沉默不?言朝着?学斋内看。
谢深玄不?知他已在外站了多久,也不?知诸野究竟在看些什?么,他只觉得紧张。
大概是多年在朝中养成的?习惯,玄影卫在外久待,这总不?像是好事,谢深玄咽下一口唾沫,润了润喉舌,觉得自己连讲课时的?声调都有些轻微颤抖,他不?知该不?该找些借口,请诸野离开,再朝外一看——诸野竟也正在看着?他。
不?仅如此,那本深灰封皮的?小册子又在诸野手中出现了,诸野显是已在上头写?了好一会儿,见谢深玄朝他看来,他竟然也不?避不?闪,只是垂下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小册。
谢深玄倒吸了口气,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事,才值得诸野在这册子上记录。
这一日天色本就有些阴沉,而今更是下起了小雨,学斋之内昏暗了许多,谢深玄越发觉得心惊胆寒,这课他是上不?下去了,正巧学内撞钟声起,午后课程之中还有一次休息,他便朝学生们挥挥手,令学生们稍稍歇息片刻,自己则迟疑抬首,再看向学斋之外。
外头雨势转大,诸野竟还站在廊下吹风,似是一点也不?在乎此事,而有诸野这一名“煞星”
在外,学生们没有一人敢离开学斋去院中玩耍,众人仍旧正襟危坐,谢深玄忍不?住叹了口气,想起了诸野前几日所受的?伤。
他不?是大夫,不?知道诸野的?伤情究竟如何,可就算如此,他多少也有些常识,知道受伤之人不?该吹风着?凉,更不?该在那外头淋雨。
谢深玄抬起眼,见已有不?少雨点溅进?了屋檐之下来,诸野的?衣摆已被沾湿了一截,令他忍不?住皱眉,哪怕诸野手中还拿着?那记载他诸多“罪行?”
的?小册子,他却还是壮着?胆子朝外走了过去。
他方踏出门,便见诸野微微一顿,似是有些惊慌,飞速将那小册子收入怀中,而后方抬眼以万般平静的?神色看向他。
谢深玄站在学斋门旁,迟疑片刻,再叹口气,迈步跨入院中,朝院中对面?那侧的?长廊走去。
“诸大人。”
他抬手遮挡雨滴,一面?道,“这雨这么大——”
诸野:“……”
诸野忽而迈步跨过长廊,动作迅速,直朝他冲来。
如此动作,着?实吓了谢深玄一跳,他记得上一回诸野动作突兀时,还是他们在画舫之上遇刺,他的?身后有危险。
他当然下意识僵在原地,不?知是应当逃跑还是停在原处不?动时,诸野已到了他身侧。
谢深玄仍旧僵着?不?敢动弹,他咽下一口唾沫,不?知所措道:“诸……诸大人?”
诸野抬起手,挡在他额前,为他遮挡那越发变大的?雨滴,却依旧板着?脸,神色冰寒冷淡,道:“下雨了。”
谢深玄:“……啊?”
诸野:“你方伤愈,不?该淋雨。”
谢深玄:“……”
诸野:“回去。”
他说的?分明是对谢深玄的?关心之语,可却偏要用上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调,令谢深玄不?由有些怔愣,呆呆抬首注视着?诸野的?面?容,诸野却是等不?下去了,他道了一句“失礼”
,握住了谢深玄的?手腕,一手为谢深玄遮挡天上飘过来的?雨丝,一面?将谢深玄扯回学斋之内,而后方才觉得满意。
谢深玄回了神,迟疑道:“诸大人,你……”
诸野已退了一步,似是想要重回到那廊下去。
谢深玄便想,他若是有疑惑,此时不?说怕是便来不?及了,他着?急开口,匆匆道:“诸大人,您一直在那廊下……”
诸野顿住脚步。
谢深玄:“是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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