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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慎刑司的人仔细检视铜炉,又在顶端发现了黏胶残留的痕迹。
“是这个善芳将一捧银串儿海棠的花瓣粘在了铜炉上方的拐角处。
那里从外面看不到,只要铜炉内加热,水汽上涌,就会将黏胶融化,附着的银串儿海棠花瓣便会落下来。”
内库大总管黄德音恭谨地禀报着。
“这陆贵嫔与吴贵嫔同时入宫,眼见着吴贵嫔青云直上,日渐得宠,自己却圣眷衰微,心中便有怨怼之意,听闻了小宫人闲磕牙,说皇后娘娘最近服药,忌讳银串儿海棠,日前将凤仪宫中的这些花都挪了出去。
又听说吴贵嫔准备在梨花宴上佩戴此种花簪,便动了这个歪主意,想着栽赃吴贵嫔一个投毒谋害皇后的罪名。”
“因为那起子狗奴才用的黏胶是蜜糖,所以又引了库内的老鼠进去。”
黄德音一边说着,冷汗涔涔。
虽然已经查明了事情经过,但他总少不了一个监督不力的职责。
洪淑妃板着脸听着,声音冷得能落下冰碴子来,“此事人证物证俱全。
身为宫妃,不知道勤修己身,惹来皇上厌弃,如此还不想着忏悔改过,反而一心谋算着坑害比自己得宠的妃嫔。”
“她今日害了吴贵嫔,明日只怕就要过来害本宫和皇后娘娘了。”
李充容正坐在下首,听着连连拍着胸口,“想不到这陆贵嫔看着娇娇弱弱的,竟然是如此狠毒的心肠,吴贵嫔也未曾得罪过她,就如此下手坑害。”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将毒、药下到了皇后娘娘的碗里,简直罪大恶极。”
夏贵人也道。
“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理应宫规处置,还要追究家族之罪。”
林昭媛也一脸愤愤然,那天她可是连接喝了三四杯梨花香露,回去之后几天都吃不下饭去。
洪淑妃最终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禀报给皇后娘娘,请她处置吧。
这种忤逆犯上的东西,再怎么严加处置,都不为过。”
吴婕正在窗前的书桌上描摹一枝玉兰花,画了一半,听到外面嘈杂的声响,实在画不下去了。
她扔下笔,在小宫女奉上的清水里洗净了手,问道“隔壁还没完吗”
旁边赤蕊低声道“还是乱糟糟一团,陆贵嫔一直在喊冤。”
今日一大早,秋嬷嬷亲自带着慎刑司的人手,来到了碧霄宫的西殿,查抄陆娉婷的宫室财物,并将她们满殿主仆锁拿起来。
陆娉婷高声喊冤,音调凄厉,两人住得这么近,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吴婕透过窗户,苦笑了一声“说起来,她这次还真的有点儿冤。”
“是啊,她只是想要害你,有没想谋害皇后,却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当然很冤枉。”
一个阴阳怪气的音调从窗户外面传出来。
吴婕探头一看,陈皎正在窗外,他依然坐在花园中的花架子上,双手环绕,闲闲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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