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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向你袒露真实身份还是此身的皮肉伤。”
他顿了顿,轻笑起来:“都是弥补。”
殷姝此时缓缓阖上眼,心中处处难受,“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原谅你。”
柏遗丝毫未犹豫,接声道:“那也是我该的。”
他抬手抚了抚殷姝的发际,“我想过,若是你决意下山归家,我会送你回去,之后………”
话音顿了顿,涩然道:“愿你得自在。”
她一生最是不得自由,所以他最想给她的也是自由。
殷姝睁眼,只见柏遗面上凝重,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眼中越发模糊,滴滴泪珠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她强忍哭腔,努力用一种调笑的语气说道:“那现在,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柏遗手指从发间滑至她后劲,慢慢俯身吻上她。
这是轻如鸿毛的一吻。
没有欲念。
满是安抚。
是自由身为情所变,甘愿与人共沉沦。
“我以此身作赔。”
*
殷姝本想再逗他几句,可沉沉的疲倦袭来,她干脆阖上眼,任自己陷入沉睡。
她有预感,这一次会是好梦。
柏遗替她理理青丝,使她睡得好些。
自己则看向窗外,今日久逢初阳,雪霁天晴,青竹叶越发滴翠,惹人心悦。
他许久未感到如此平静了,连同心底的嘈杂声都渐渐远去。
待到殷姝睡熟,他将她抱至床榻上,替她掖好被角,转身点上她最喜欢的水香。
自从在她身上嗅见这香,他回来便试着调了调,可始终觉得与她身不同。
他忍不住一笑,许是香是相同的,关键在她。
方才她眼下青黛不浅,想来她定是许久未曾睡好,不知想了多少。
他忍不住回首,见她好生生在那儿睡着,面容沉静恬然。
他松了一口气,随即暗道,原来自己也会怕。
从房间出去,他并未完全合上门扉,留有一缝,待曦光流泻进去。
他不想,她一个人独自陷入黑暗。
门外的江南褚一行人已然等待许久,正欲开口,柏遗却眼神一凝,低声道:“去那边吧,莫要吵到她。”
三人意会,随着他走至院外停下,申晏才开口:“我已审过,皇室只知我们部分动作,但对于目的仍未确定,应是以为是寻常叛乱。”
江南褚补道:“徽城的探子回禀,大部分京城暗卫已然回程,只剩部分还在隐匿。”
“京城皇子那边动作也有所停止,窦赋修也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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