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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依旧不语,学着柏母模样,一步一步耕田种地。
柏母看得心疼,还是冷声道:“世道多是如此,你既天资过人,更该有悲天悯人之心,体恤百姓之苦。”
小小的柏遗应声点头,将此话牢记于心。
……
幼时所忆现在一一看来仿若大梦一场。
柏遗是他也不是他。
柏遗该是名留清史的名儒大家,是柏父一生的志向。
可他不过是承载欲望的载物罢了。
不过还好,至少死是由他来决定的。
直至,嗅到熟悉的温热,柏遗缓缓睁眼,一段修长且白嫩的脖颈,幽香正是从她身上传来。
右臂痛意如潮汐般来得快,退得也快。
原来是她低头替他包扎手臂,
殷姝将身上所带秘药一股脑倒在伤口处,见伤口涌出的血渐渐止住,她才松了一口气。
抬眸便见柏遗将她盯紧,她浑身不自在,下意识躲开。
柏遗心底生出渴求的藤蔓,伸出还算完好的左手抓住她试图收回去的手,他用力十分小心,既不会让她生疼也不让她抽出。
“为何救我?”
柏遗迫使殷姝回视他,淡淡问道。
语气却决然,似乎这个问题对他很是重要。
殷姝一怔,反而问道:“为何不救你?”
柏遗抿住薄唇,咬破的唇角渗出血珠,顺着他的下颚缓缓划过他不动的喉结,流进白色里衣。
殷姝忽的想起他们对峙那夜,昏黄灯光下,他眉眼柔和,若隐若现的肌理。
“你站在那处许久,许多话已然听清,我不是你眼中仁心仁义的名儒大家,反而是彻头彻尾的逆臣贼子。”
“如此,你还要救我吗?”
咄咄逼人的语气不弱于那夜她质问他时。
殷姝却一下子软下来,
至少现在,至少两人是坦白的。
殷姝淡淡笑起来,“那正好,我也不是世人眼中端庄自持的殷家女公子。”
话音刚落,她反握柏遗拉她的手,热烈盯着自家夫子被血色染开的唇角,径直亲上去。
双唇相触间,殷姝一切感官瞬间被放大,心口那处快跳出来,她紧紧闭着眼,不敢去猜想他的反应。
会厌恶吗?
还是惊诧,自己的学生竟对自己生出如此心思。
心绪复杂,还有没底气的心虚。
对面那人仍旧无动静,仿佛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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