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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燕绥是他们共同算计的棋子,死者已矣,生者除了原谅别无他法,连公开真相痛快指责都做不到。
燕绥踉跄起身,不小心碰翻了供台上的牌位,纷纷落了一地,燕绥急忙去寻刻着皇兄名字那一张,拾起来却发现牌位裂开,显露中间夹层,落出一张泛黄的信纸——皇兄身体不好,早就预备了身后之物,牌位是他自己准备的,信当然也是他留的。
燕绥小心展开信纸,还是碰碎了边角,或许是时光的缘故,或许秘密本身就脆弱见不得光。
即使对高宗已有了解,但信上的内容还是大大超乎燕绥预料。
燕绥撑着桌案,才勉强站住。
虎毒尚且不食子,但生来便享受万千尊荣的太子却险些不能降生,先天孱弱自小多病也并非意外。
那个人的狠毒远超燕绥想象。
恐惧、悲哀、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强烈得几乎将人吞噬。
岂止母后与皇嫂不该与高宗同处太庙,连皇兄也不该!
燕绥当即想把皇兄的牌位也挪去宝峰山和嫂嫂夫妻团聚,但转念一想,愧对陈国先祖的不是皇兄。
德不配位,不应享受天下供奉的人才该挪出太庙!
燕绥提着高宗牌位踉踉跄跄出了太庙,迎面看见燕植。
“皇叔,你这是……”
燕绥揉了揉燕植脑袋:“答应老王爷的事,朕终于可以办到了。
太庙失火,殃及地宫,烧坏了高宗的牌位。
重做至少需要半年时间,但补没补进去,又会有谁知道呢?”
燕植仰头:“这样也行?”
燕绥醉眼惺忪,温和一笑:“怎么不行。
死人不足为惧。
就算他再不喜欢,朕也做了皇帝了。
陈国的事,朕说了算。
太庙是最清净最干净的地方,供奉的都是有德行的君后,你母亲该享受燕家后代香火,要挪进来。
不配受到供奉的,就扔出去。”
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德不配位的就该滚蛋。
燕植听了燕绥的话,心头畅快,也跟着笑:“皇叔威武!”
“朕不仅要做威武的皇帝,朕还要做强占摄政王的昏君。”
燕绥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太庙外墙,不知把牌位扔到哪去了,仰头看星空,“等嘉式凯旋,把王府池底的凤印捞上来,朕要风风光光地大婚。
哪怕天下人以为朕是昏君,朕也要任性一次!
朕要封他为皇后!”
燕植坐在燕绥身旁,偏头靠在他肩膀上:“皇叔,反正大婚也要准备好多礼仪,干脆把我和小鱼儿的婚事一起办了呗。”
“你这小家伙才多大就想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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