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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式想到已经被自己摩挲光滑的鱼头,他很难复盘自己当时是怎么从断砖碎瓦中将其捧出且觉得上面刻着皇帝字迹。
理智告诉他,拿出来一定会被皇帝笑话,于是他沉着脸摇头。
燕绥眼看问不出什么,有些遗憾但也知道不能太过心急。
裴良方说失忆痊愈短则一年半载慢可能要一辈子,但他也说三个多月不会胎动,方才燕绥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小家伙或许是知道亲爹在面前,不太安分。
燕绥唯恐孩子有什么问题,便没和徐嘉式多说,回潜用殿急召裴良方。
徐嘉式在宫门落钥之前回了摄政王府,四瑞端来药,徐嘉式闻了闻便知道还是前几天治外伤的方子:“这个药停了,让太医着紧开些有助记忆恢复的药。”
四瑞垂头答是,心道太医倒是开了药,但老王爷不让给您端来。
四瑞注意到王爷从宫里回来脸色便不太好看,没用膳便进了书房,于是格外小心伺候着。
徐嘉式在书房列了张名单,搁笔:“永安王今年十岁?”
四瑞正在磨墨,手一顿:“殿下问我?”
书房里只有主仆二人,徐嘉式目不斜视沉默地看着刚写好的名单,上面都是他这些天已经确认过绝对忠诚于自己的文武大臣。
四瑞说:“永安王今年是十岁。
五月小殿下过生辰的时候,殿下还送了大礼呢。”
徐嘉式严肃点头,将整理好的名单折起来,尚未干涸的墨迹晕染成一团:“十岁的孩子,一个人在永州太可怜了。”
主子神情专注,四瑞不确定是不是跟自己说话,试探着附和一句:“是啊。”
“侄子还是应该在叔叔身边尽孝。
陛下已经有了现成的继承人,再生谁知会起什么乱子。”
徐嘉式将名单点在烛火上,看着燃烧成灰烬。
四瑞咂摸半晌主子的话,这意思,殿下想把小王爷弄回来?还要扶持小王爷做储君?操这份心做什么?
来不及深想背后原因,四瑞见徐嘉式起身,忽然记起:“殿下,老王爷说明日——”
“本王记得,是母亲的祭日。”
——
次日清晨,徐嘉式自摄政王府出门,来到京郊专属周王一脉的陵园。
老周王已抱着阿菟站在亡妻坟前,徐嘉式放轻脚步走近,双膝跪地烧着金箔纸钱。
“敏敏阿姐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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