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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出列,时常弥勒似的笑脸垮下来:“陛下,永安王年已十岁,是时候好生择选太傅了。”
燕绥皱眉:“净芸不是已经有山阳先生教导么?”
吴王抬袖擦了擦汗,耷拉着眉眼委婉道:“山阳先生年迈,过惯了隐逸生活,永安王府太热闹,老先生昨日已回山阳县去了。
或许,还是找朝中能臣教导永安王更合适。”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垂头噤声,恨不得做隐形人。
燕绥哑然。
仁宗皇帝给他留下这个小侄子实在让人不省心,是个混世魔王。
燕植字净芸,今年十岁,与其父沉稳平和的性子完全相反,蛮横又桀骜,从小便不服管教。
自从两年前经历大难更是野性难驯,在宫外开府居住期间不知撵走多少师傅。
这位山阳先生,是燕绥亲自求来的世外高人,才学不必说,性格最是宽容豁达。
可没待上三个月,又走了。
普天之下,哪还有人管教得了燕植这小子?
燕绥烦恼中扫见徐嘉式亦紧皱眉头,心想不如以毒攻毒,燕家没有不害怕徐嘉式的。
何况徐嘉式为燕绪连救国的忙都能帮,何况管教孩子。
这主意正要出口,却又改了:“朕记得,今岁殿试择取的进士,吏部是否还未考核?”
吏部尚书薛槐片刻后出列:“回禀陛下,正是。
考核暂定四月八日,陛下可要亲自主考?”
“还是摄政王主考吧。”
燕绥又勾起假笑,“能者多劳。
摄政王胸怀沟壑举重若轻,知人善用之才,朕难望项背。”
“陛下言重谬赞了。”
徐嘉式私下行为狂妄欺君犯上,但人前总是正直忠臣模样,绝不接这明晃晃僭越欺君的帽子。
他道:“新科进士已是陛下殿试过,一一择选钦定的,都是才能拔群之人,自会各安其职为国尽忠。
吏部选官考试陛下主考就是,所做安排定然万分妥当。”
“那好——”
燕绥以退为进等的就是他这句,刚开口却又听徐嘉式说:“况且,臣自江州赈灾,受流民袭击负伤,恐怕要请休数日。”
话音刚落,包括吴王在内,朝上众人皆转向徐嘉式,作揖齐声:“摄政王为国辛劳,万请珍重。”
这一转身一慰问,无疑展现了满朝文武所仰鼻息何在。
春寒已过,燕绥踏着厚实的狐裘,却从脚底凉到头顶,握紧了扶手缓缓吐息几次,道:“摄政王身形挺拔如旧,言语有力,不知伤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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