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早知今日,只恨当日轻信了轩辕澈,没能刎颈于龙渊剑。
身上的痛楚渐渐变得模糊,耳边藤条的抽打声也越来越混沌,大概是快死了吧。
死了好,这一世便解脱了,愿来生不再受这般苦楚……
而另一边,轩辕澈逐渐冷静下来,他开始梳理思绪。
从都清乡到谊阳,从踏雪撞千悦到千悦醉酒、绝食……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轩辕澈的确越来越容易被千悦左右情绪,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失去应有的理智。
滨州俨然已经是一盘棋局,但执子而弈的人可能并不仅仅是他、宇文天纵和赤玄人,他苦心孤诣地经营轩辕氏一族的势力多年,无论是宇文天纵还是赤玄人都绝没有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捣鼓出这一系列事情。
身处棋局中,自以为的弈棋之人也未尝不会是他人眼中的棋子。
踏雪不闻主人驱使,速度便渐渐慢下来了。
终于——轩辕澈调转马头在原地驻足。
“主上,怎么了?”
风畔也勒住马缰在他身边停下。
回望着谊阳城西的方向,轩辕澈掩藏在面具下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犹豫迟疑之色。
千悦那里他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但淮扬那边还需要他亲自去升堂提审,因为此时放眼滨州境内身份高过钦差房俊明和刺史等人的只有他这个肃亲王了。
孰轻孰重如此分明,轩辕澈却还是在踌躇。
倘若此事真是有人在从中作梗,那……他说了那样的话小东西得多伤心呀。
轩辕澈光是想想千悦窝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模样都觉得心痛,可是身在此位便是身不由己。
思忖片刻,轩辕澈灵光一现:带着面具,拿着令牌,谁都可以是肃亲王嘛。
锐利的眸光从远方回到近前,风畔被盯得很不自在,主上的眼神仿佛是已经给他挖好坑就等着他往里跳了。
果然——只见轩辕澈麻溜地从腰间解下肃亲王令牌和宇文天纵御赐的青天令扔到了他怀里,风畔着急忙慌地接住,心头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但这还没完,轩辕澈又轻踢马腹,让踏雪走到了风畔坐骑身边,然后,风畔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敬爱的主上将面具取下亲自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看着轩辕澈结了不少细条状血痂的脸,风畔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肃亲王殿下,后会有期!”
轩辕澈狡黠地笑着,一如坑知州鲍琮的时候,他高高扬起马鞭,朗声喝道:“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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